高夫人,高靈峻的夫人,正三品大員的夫人,氣質高貴,舉止優雅。武将雖難以封得高官厚祿,但在這風雨飄搖的亂世,武将卻可決定國家的命運。
崔妃一心想拉攏高靈峻,奈何高靈峻此人油鹽不進。此時,高夫人卻為了這個女人數次出面,這本是女眷間的小事,卻讓崔妃有些為難。
“此事确有蹊跷,來人啊,将沈大人請過來!”
崔妃一聲令下,一旁的宮女立刻轉身,匆匆向着紫宸殿走去。
“母妃!”
聽着崔妃的命令,南平公主立時上前,想要阻攔。崔妃卻使了個眼色,一旁的杜娘立刻上前拉着南平公主道:
“公主說了這會子話,來,喝點茶,潤潤喉嚨。”
南平公主卻是一甩袖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下面的顔如芝。哼,她倒要瞧瞧,一會兒沈震來了,會如何維護這個假貨。
此時,紫宸殿内,代宗目光如炬,瞧着下方的沈震,厲聲道:
“沈震,李豬兒就這麼死了?”
“回陛下,确是如此。”
“那寶藏的事,進展如何了?”
“陛下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
代宗卻是拿起桌上的折子,狠狠地扔了下去,怒聲道:
“你看看這個吧!”
沈震撿起被代宗扔到地上的折子,打開後,隻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各種指控。
“啪!”
代宗将案桌上的茶盞打翻在地,大聲呵斥道:
“沈震,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将李豬兒的義女娶為妻,你是想和安祿山的叛黨一起反叛大唐嗎!”
沈震立時跪下,語氣堅定地說道:
“陛下,臣不敢。其實臣當時也不知她就是李南口中的囡囡,臣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且她一直在臣的身邊,她的一切臣都很清楚,她絕不可能與叛黨有染!”
此時,一旁的太子李适挺身而出,語氣堅定地道:
“父皇,沈大人對大唐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再者,她也是顔家的女子,顔相曆來忠心不二,他的子女又怎會差勁!”
聽着太子的話,代宗的心情略微平複,目光如炬地對着沈震道:
“無論如何,朕限你一個月内拿到安祿山的藏寶圖,否則,你與那個女人,都将按謀逆論處!”
“謝陛下!”沈震叩首謝恩,心中卻是一片苦澀。
而此時,紫宸殿外,一名身着華麗宮裝的宮女匆匆而來。她步入大殿,先是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沈震,再向代宗行禮,聲音清脆如鈴:
“回陛下,顔家二老爺說,沈夫人并非他的女兒。沈夫人自己也承認了,崔妃娘娘想請沈大人去瞧瞧!”
代宗聞言,目光如炬地瞧了眼跪在地上的沈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哦,是嗎!那朕也去瞧瞧,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說着,代宗便起身,龍袍上的金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大步流星地離開大殿。
高夫人瞧着一直跪在地上的顔如芝,隻見她身子微微顫抖,精緻的發钗也有些歪斜。高夫人心中不忍,立時道:
“崔妃娘娘,現下沈大人還未過來。沈夫人這樣一直跪着也不好,這天都進九月了,這禦花園的雲白石冷得刺骨,可别跪出什麼毛病來!”
今日,因着是崔妃設的宴,來的都是各家的夫人。而高一輩的夫人們,比如顔真卿的夫人,都未曾現身。
是以,高夫人的話雖在理,但各家與沈府并無多少交情。雖然上次顔如芝救了她們,但這次的事明顯是南平公主做下的。大家保持沉默,已是對得起那份交情了。
“高夫人此言差矣,一個假的沈夫人,沒有立即處死便是好的。何況隻是讓她跪跪而已。”
聽着高夫人的話,南平公主立時反駁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她頭上的金钗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卻掩不住她眼中的陰冷。
“南平公主慎言,當初公主府上鬧鬼,沈夫人可是出了大力的。那件事情,我們這些人可都瞧得真真切切。”
一位貴夫人突然開口,将南平公主的話堵了回去。南平公主這般做下,豈不是以怨報德,讓人不齒。
而此時,兩旁的貴夫人們開始私下言語,南平公主一時臉紅,怒聲道:
“高夫人,你……”
“行了,陛下就要來了。”崔妃适時開口,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她目光深邃,心中卻是一片翻騰。
而此時的顔如芝,卻是感覺身體越來越難受。她肚子疼得厲害,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搖搖欲墜。突然,一雙大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顔如芝擡眼瞧着這雙手的主人——沈震。
沈震心疼地看着顔如芝,那蒼白的面色讓他心如刀絞。他輕聲道:
“夫人,受苦了!”
“參見陛下!”
代宗的到來,讓崔妃心中一驚。她面色瞬間變換,再瞧着沈震抱着顔如芝,心下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崔妃立時起身行禮,在座的各位貴夫人也立時起身行禮。代宗卻是揮了下手,示意衆人免禮,然後走到最高的地方坐了下來。他目光如炬地瞧着下面跪着的顔如芝,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
一旁的南平公主起身後,也不顧崔妃給她的眼色,直接道:
“父皇,這個女人假冒顔家女兒,嫁給了沈大人,這可是欺君之罪!”
一旁的崔妃聞言,卻是歎了口氣道:
“本宮當初想着沈大人一心為國,總不好一直單着。卻不想做媒做出這等事來,臣妾有罪!”
代宗卻是揮了下手,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悅:
“你也是為了他好,此事朕自有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