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這個藥給嶽聞舟送去,隻是送藥,什麼話也别說,記住了?”
南薇語對小厮千叮咛萬囑咐。
“小姐放心吧!”小厮樂呵呵地躬身退下。
回到南府,南薇語想起來自己迷糊時傷了嶽聞舟,一面咒罵着他活該,一面又不免挂心。
“小姐就這樣原諒嶽公子了?”滿星難免有些忿忿不平。
“當然不會。”南薇語否認了。
她不過是想讓自己心安罷了。
“小姐,許家小姐來拜訪。”采月端着茶具走進回禀。
“快請。”南薇語高興地下了榻。
不一會兒,許清璃入了院門。
她環顧一圈,漫不經心地問出口,“怎麼不見綠歌?”
南薇語面上一僵,呵呵幹笑兩聲,“那小東西給自己找了個新主人。”
“哦?”許清璃淡定點點頭。
見她不追究,南薇語松了口氣。
“你怎麼來了?”
許清璃眸子轉了轉,攜住她手,故意賣了個關子,“你跟我來。”
“去哪兒?”南薇語好奇地問她。
“到了再告訴你。”許清璃回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二人很快上了馬車。
下了馬車,許清璃拉着她進了一家小茶館,南薇語疑惑地環視周圍,茶館裡生意冷清,隻有三三兩兩的賓客,店小二和掌櫃的都十分清閑。
主仆幾個上了二樓,特意尋了個臨窗的位置坐着。
小茶館的茶不比府裡的名茶,喝着實在沒滋沒味,幸而廚房做的糕點十分可口,配着粗茶吃再好不過。
“阿璃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南薇語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許清璃淡定地笑笑,“等天黑了自有分曉。”
這般神秘?南薇語微微挑眉,也不再問,隻靜靜地吃着茶慢慢等着。
時光徐緩流逝,她百無聊賴,想着要是有說書的或是唱曲的就好了。
正想着,餘光一瞥,樓下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黃昏餘光中格外顯眼。
“顧玄安?”她疑惑地微微蹙眉,轉眸看向許清璃。
許清璃放下茶盞,顯然也發覺了顧玄安的身影。
正狐疑間,就見對街的宅子裡走出一個身姿袅袅的少女。
少女才冒了頭,顧玄安的手下就把人按住捂住嘴拖到了停在路邊的馬車上。
“強搶民女?”南薇語驚愕不已,就連手裡的糕點掉落在裙裾她都未曾察覺。
”不行…”
她着急地起身就要下樓。
腕子卻讓許清璃攥住,泰然自若地對着她笑,“阿語别急。”
“這是阿璃故意設計的?”南薇語這時才反應過來。
她忐忑不安地坐回去,複又朝樓下看去。
果然,少女剛被人拖上馬車,四周角落就有拿着棍子的壯漢沖了出來。
兩方人馬當街械鬥起來,看得南薇語心驚膽戰。
“那姑娘是什麼人?”她回頭去問許清璃。
許清璃抿嘴一笑,湊近了些低語道:“是司徒大人的私生女。”
“什麼?”南薇語訝然。
“阿璃怎麼知道的?”她審視的目光定在許清璃臉上。
“我…”
許清璃正要解釋,樓下想響起了整齊而急促的腳步聲,眨眼間,就見威風凜凜的金吾衛街使将正在械鬥的兩方人圍了起來。
看着樓下參與械鬥的人通通被帶走,南薇語懸着的一顆心正要落下,不意卻與擡頭望上來的顧玄安對了個正着。
顧玄安揉着被打腫的臉頰,毫不設防地撞上南薇語瞧熱鬧的眸子,他嗤笑着吐了口唾沫,再次回看過來,發現南薇語已然掩上了窗,他神色陰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什麼?
“他看見我了。”南薇語下意識捂住怦怦亂跳的胸口。
“别怕,這次他不死也非得脫層皮不可。”許清璃握住南薇語的手安慰她。
南薇語擡眸看她,眼底含憂,“阿璃,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顧玄安此人…”
她蹙着眉不知如何形容。
“我可不怕他。”許清璃哂笑一聲。
“好,阿璃最厲害了。”南薇語笑着誇了一句。
事實确如許清璃所料,顧玄安強搶民女一事鬧至禦殿,顧援和司徒兩方各執一詞,最終皇帝金口玉言判了顧玄安杖刑,此事方算了結。
事情傳開來,了解顧玄安為人的無不拍手稱快,尤其是曾經被他迫害過的姑娘及其家人,就隻差敲鑼打鼓燃爆竹慶祝了。
氣候漸冷,南薇語也不大愛出門了。
每日裡繡繡帕子寫寫字,日子過得倒也充實。
隻是偶爾會想起司晏。
她倚榻支頤沉思,心中暗念:也不知道司晏如何了?
正想着,門簾撩起,采月走了進來。
“小姐,有您的帖子。”
南薇語神色怏怏地接過來,看了眼才發覺竟是蕭祜安給她遞來的帖子。
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