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淡掃她一眼,唇角微掀,“不知”兩字自他嘴裡輕飄飄地溢出來。
南薇語抿了抿嘴,縱然懷疑他沒說實話也不好追問。
及至南府門前,馬車緩緩停下。
一路閉目養神的司晏忽然開了口。
“南小姐生得貌美,難免有登徒子惦記,以防萬一,不如讓鄧遠跟着?”
這是什麼話?南薇滿臉驚奇,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他又快了一步。
“月俸也不用多給,每月二兩銀子就行。”
南薇語不得不歎服他這般輕巧的語氣就談成了一樁買賣,還真是巧舌如簧啊?
“這倒不用王爺操心,我府裡有的是府衛。”南薇語婉拒,就差明擺着說“免談”二字了。
司晏閑适端坐,笑而不語。
南薇語身随心動,探身過去一把将他系在腰上的香囊搶過來。
“還有這香囊不适合做謝禮,我就先拿回去了。”
司晏隻是環胸坐着動也未動。
這倒是不像他該有的反應?
南薇語雖然狐疑,卻也沒多想,告辭後下了馬車。
她腳步歡快地走回府裡,将奪回來的香囊在燈下一看,方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香囊。
一抹嫌棄自眼底生起,手裡的香囊恍若燙手山芋般丢了開去。
真是晦氣,她竟然把司晏的香囊給搶了,怪道司晏那樣無所謂。
“小姐?”跟在身後的采月奇怪地看着她。
南薇語面上讪讪,“去撿起來。”
她一面囑咐采月,一面急匆匆地往淑甯院跑去。
到了院門處,卻見守在此處的朱氏頻頻對她使眼色。
“奶娘你眼睛怎麼了?”
朱氏暗自哀怨歎息,平時那樣機靈的小姐,今兒怎麼腦子轉不過彎來了?
就聽屋裡傳來沈氏嚴厲的聲音。
“還不快進來?等着我請你呢?”
南薇語不覺腿軟,她就說最近父親母親管得嚴,她就不該夜深了才回來。
她垂頭喪氣地走回屋裡。
“娘親。”
不用沈氏命令,她自覺乖巧地跪下。
“你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沈氏将手裡的茶碗重重擱置在桌面。
“女兒在阿璃那裡絆住了。”
一言未了,瞅見母親持起桌面的戒尺朝她走來,南薇語吓得小臉煞白。
“娘親饒了我這次吧!”她雙手抓着耳垂,做出可憐兮兮的姿态。
沈氏見狀心軟下來,不覺收了戒尺,語重心長地勸道:“阿語,自小你就最乖巧伶俐,你可不要步你姐的後塵。”
南薇語無言以對,隻得重重的點頭。
“抄寫家訓五十遍。”
沈氏撂下這句話,擡腳就走了出去。
南薇語暗自哀嚎一聲。
“小姐,二小姐身邊的巧喜偷偷來問奴婢幾次了,剛剛夫人在這裡,她怕夫人看見才不得不先離開。”
滿星壓低聲量在她耳畔回禀。
南薇語方才想起來自己險些忘了這件重要的事。
她從地上起來,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掏出從蘇子顯那裡得來的絕交信遞給滿星,并囑咐道:“你把這個交給巧喜,讓她務必交到我姐姐手裡。”
滿星雖然狐疑,卻也沒有多問,隻點點頭拿了信退下。
一股倦意襲來,南薇語踱步到床榻躺下。
剛要閉眼睡去,腦海裡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主人持續擺爛中……”
南薇語不願聽它廢話,捂住耳朵翻了個身。
“主人看看劇情吧?”
它又哪裡是在詢問南薇語的意見?一語未畢,猝不及防的原書的那些劇情似電閃雷鳴般沖擊着她的腦子。
“夠了!”
南薇語大喊一聲立起身。
“主人不在原書女主回來前攻略男主就來不及了,小宛也是為了主人的性命着想。”它以公事公辦的腔調說着關心的話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我就不能離他們遠遠的?”南薇語不忿地反駁。
她又不像書裡的南薇語對穆王司晏愛而不得,憑什麼要照着劇情走?
“逃避是膽怯的表現。”
它還教訓起人來了?南薇語很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那你倒是幫幫我,不然我小命不保對你有什麼好處?”南薇語故意試探它。
系統卻在這時啞火了。
“喂?”南薇語大為惱火,不覺嘲諷道:“你該不會隻是起到個提醒的作用吧?”
系統辯解道:“我是主人的影子,主人強大我才會變得強大。”
南薇語好奇地問它,“我要怎麼變強大?”
“男主對主人的好感值。”
又是這個虛無缥缈的東西,南薇語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