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電話後何盛宇有些走神,祝楚意在桌下伸腳碰碰他,揶揄道:“何總,你有心事嗎?”
何盛宇回神放下手機,朝祝楚意挑挑眉,轉而問:“你昨晚回家,你媽媽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我回家的時候,她已經睡了。”祝楚意若有所思,“不過她今天跟我說了些話,說讓我好好謝謝你。”
“謝我什麼?”何盛宇洗耳恭聽。
“謝謝你幫我找回多米啊。”
何盛宇往椅背一靠,大有想趁火打劫的意思,他戲谑地看着對面的人,微微挑眉問:“你打算怎麼謝?”
祝楚意單手托腮,兩腿交疊,一隻腳慢慢擡起,鞋尖輕輕刮着何盛宇的小腿,臉上表情盡是戲弄意味,笑吟吟地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何盛宇按兵不動,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但耳根已經紅透了,身體也起了反應。他很享受,很想将人撲倒,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他實在不知如何回應。
見他耳根紅得不像話,祝楚意火上澆油,笑眯眯地又蹭了蹭他的腳,随後腳尖落地,明知故問道:“你的耳朵怎麼那麼紅呢?”
“你說呢?”何盛宇敞開腿,直勾勾地看着她,半晌憋出一句話,“今天不看演出了。”
祝楚意沒反應過來,吃過飯後被帶到酒店,她才後知後覺地回味過來,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玄關口的燈昏昏的,她手裡的皮包被接走,舌頭被糾纏間,外套被弄脫下,跌跌撞撞地,從門口親到床上,何盛宇脫掉了她的鞋,低頭再次封住她的唇。
急迫,熱烈,貪婪,像頭餓狼。
确實是餓的,半年沒碰過,生理上已經到忍耐的極限。
撩起裙擺,手指探尋,拉開連衣裙的拉鍊,解開胸衣的搭扣,手掌探入領口,祝楚意被點燃了,和他一樣耳熱心跳,眼神漸漸迷離。
何盛宇埋頭在胸前,祝楚意抱住他腦袋,這樣的時刻還在問要不要先洗個澡。他們很少這樣,都是愛幹淨注重衛生的人,基本都是洗澡後再做,但今天何盛宇等不及了,他撕開包裝,将那薄薄的一小片交給祝楚意。
安全套是來酒店的路上現買的,挺大一盒,何盛宇扔開那盒子,一點點往下挪。
小方塊捏在手裡,鋸齒邊角有點割手,祝楚意雙腿被分開,聽見底下水漬聲響,她力氣瞬間被抽走,連撕開封口的力氣都沒有,最後還是何盛宇自己動手。
他進來時,像捅開橫亘在彼此之間的那道隔閡,祝楚意被折疊,何盛宇落一個吻在她下巴,手指穿入她發間,咬耳低問:“這半年,有沒有想過我?”
祝楚意瞳孔放大,何盛宇看着她的眼睛,眼裡情緒很濃,像是乞求:“小楚,别再丢下我了。”
她丢下過他,那麼幹脆,不留餘地,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祝楚意感覺自己好像失語了,喉嚨哽咽說不出,憋得眼角很紅,眼裡水汪汪的,她無法再做出承諾,隻好用唇去堵何盛宇的嘴。
世界在她眼裡搖曳朦胧,她雙手被壓住,何盛宇手指穿入她指縫,與她十指緊扣,但無論他怎樣用力頂撞,都逼不出她一句話。
呼吸斷斷續續,一條腿被擡高,祝楚意掐住何盛宇的胳膊,指甲陷入進去,人在沉淪間口幹舌燥。
過程很漫長,停下來時祝楚意舔舔唇,說想喝水,何盛宇即刻去拿水,擰開瓶蓋遞給她。
祝楚意喝過水,靠坐在床頭,被子拉到胸口位置,何盛宇俯身落一個吻在她肩頭,又尋到她唇邊觸一下,祝楚意避了避,看他鼻梁又高又直,忍不住伸手去摸。
“我鼻子上有東西?”何盛宇定住動作,上半身還光着,垂眸看她手指。
“沒有。”祝楚意由衷地贊美,“你的鼻子長得很好看。”
何盛宇受用一笑,将人撈起,抱到浴室去,沖過澡又回到床上,躺着聊天,聊沒幾句又開始做,一連做了好幾次。
祝楚意一整個下午沒再下過床,外面天都已經黑了,最後一次,何盛宇膝蓋壓到被子的拉鍊,蹭破了皮,再動作有些疼,他于是站到地上,把祝楚撈到床邊,她跪在床上,他貼到她身後。
祝楚意想起過去的某一天,也是這樣無休無止地做,那天的後來,她靜悄悄地溜走,之後好多天沒找過他。
下巴被握住,祝楚意被迫轉過頭,唇被含住,她在最後時刻痙攣成一團,何盛宇把她揉進懷裡,兩人很久沒有說話。
平複過後,祝楚拿來那盒子看了眼,十二隻裝的,她倒出來數了數,用掉了半打,還剩六個。
他過于旺盛,祝楚意真的有點怕他,明顯感覺自己身體受不了這樣的摧殘,扔掉那盒子轉頭就問何盛宇:“你買這麼大一盒,是打算今天全用完嗎?”
“也不是不可以。”
何盛宇膝蓋頂入祝楚意兩腿間,拉她一條腿架到腰上,祝楚意戒備地把腿收回來,發出警告:“何盛宇,别這樣,對身體不好。”
何盛宇又把她的腿拉發回來,輕笑問:“怕了?”
祝楚意使勁點頭。
“有沒有弄傷你?”
“那倒沒有,隻不過……”祝楚意想到了《非誠勿擾》裡關于等待不偷吃的台詞,“你還記得非誠勿擾第三部裡面,秦奮說的包餃子嗎?”
大緻的意思是等了那麼久,如果不再繼續等,那就辜負了前面的等待,何盛宇覺得他們的情況恰恰相反,“我們的情不一樣。”
“是不一樣。”祝楚意說,“我是怕一次性吃餃子吃太撐,以後就再也不想吃餃子了。”
何盛宇笑,但也重視她的意思,謙讓道:“那……以後你吃飽了就喊停,我遷就你。”
祝楚意笑笑,沒說話,目光落在他脖子的草莓印上,紫紅色的,她摸一摸,唇輕輕地觸上去。
何盛宇,分開的這半年,我有想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