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三人做完SPA,穿着會所的SPA裝,在包間裡吃水果切看電影。
大姐和二姐在交換最近的生活狀況,各自講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大姐兩夫妻的感情生活仍然水深火熱,二姐兩夫妻最近倒還好,似乎是和解了。
祝楚意要了個美甲項目,一邊聽她們講,一邊心不在焉地看電影。看到電影裡的男女主角鬧矛盾時,她陡然想到了禾先生,有點擔心他聽到了“專車司機”的字眼。
大姐吐槽完老公,轉頭問祝楚意:“意意,你最近怎麼樣?跟何公子有沒有進展?”
若無人提起,祝楚意差點忘了何育揚這号人。前些天何育揚發消息告訴她,他接手了一家酒吧,叫祝楚意有空過去玩,祝楚意沒理會。
“沒有進展,也不想跟他有進展。”
大姐贊許地笑,二姐性子比較軟,開始擔憂妹妹:“爸媽硬要你跟他結婚呢,你怎麼辦?”
大姐和二姐當初因為被父母掌握着經濟命脈,毫無反抗的資本,最後都乖乖地按父母的意願結了婚。祝楚意不一樣,她經濟獨立,如果她不願意結,其實沒有人能拿她怎麼樣。
隻是往後,阮女士大概更難做人,父親會把怨氣遷怒于阮女士身上,感情更是雪上加霜。
會所裡一條龍服務,姐妹三人在會所裡待了半天,晚上在這吃過飯才離開。大姐自己開車過來的,二姐由家裡司機接送,祝楚意的車在公司放着,回去時她沒給禾先生發消息,直接坐了大姐的車。
她在小區大門口下的車,自己慢慢走上去。高端住宅,樓層低人口稀,公共區域也闊綽,走進去是大片的園林式花園,空氣清新,不見人影。
再走幾步,卻聽到狗叫聲,之後是洋聰的身影,再然後看到了禾先生。
“洋聰。”聽到喊聲,洋聰回頭,禾先生也回頭,他表情淡淡的,聲音懶懶的,“祝小姐。”
這一聲“祝小姐”叫得多麼疏遠,祝楚意确定他真的聽到了那句話,她慢慢走近,看禾先生一眼,“你下午都在家嗎?”
禾先生淡淡地應一聲,看洋聰想靠近祝楚意,他用力扯住狗繩往回拉,不讓洋聰靠近祝楚意。
祝楚意都看進眼裡了,心裡忽然有點酸,目光曲折地落在禾先生臉上,“我要上樓了,你要上去了嗎?”
禾先生極輕地瞥祝楚意一眼,目光虛虛地看着洋聰,回答她:“你先上。”
祝楚意鼻子一酸,點點頭,自己先回了家。
多米覺得很久沒見到主人,乍一見祝楚意回家,高興得圍着她團團轉,保姆阿姨探頭出來問:“小姐,你昨晚是不是沒有回來?”
“嗯……”祝楚意埋頭蹭蹭多米的毛,“昨晚在菲菲家。”
祝楚意做慣了大小姐,心氣多少有點傲,所以雖然明知是自己有錯在先,也放不下臉面認錯。這一夜,她沒睡好,幾次拿出手機,想給禾先生發條消息,卻怕被禾先生無視,那樣她會更難受。
也是這一次,祝楚意發現原來禾先生也有硬起骨氣來的時候。他一整個星期都沒有出現在眼前,也沒有任何音訊,連保姆阿姨上去搞衛生都沒見過他。
周六這天,祝楚意和宋雨菲去了頌缽音療館。因為她最近精神壓抑,睡眠不佳,急需療愈自己的精神,以及淨化心靈。
她和宋雨菲分别躺在墊子上,戴了眼罩,穿着漢服的音療師端着厚重的銅缽,敲磨出獨特聲響,那聲音空靈,曠久悠遠,直達腦部神經。
祝楚意覺得大腦放空了,身心都輕飄飄的,她在這樣曠日持久的空靈中,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心情輕松多了,在音療師的推薦下,她決定買一套純手工制作的尼泊爾頌缽。
宋雨菲笑話她,說買這玩意回去,還得有人幫忙敲才能起音療作用,祝楚意不聽勸,花四位數買了一套,之後又在音療館裡的禅茶室喝了半天茶。
一天就這麼閑度過去。
回家的時候,祝楚意捧着那隻缽進電梯,從車庫上行,在一樓遇見了遛完狗的禾先生。
隔着電梯門相望,兩人都怔了怔,沉默着。
洋聰先進電梯,對着祝楚意搖尾巴,祝楚意看着洋聰,笑了一笑。
何盛宇進來,目光落在那隻缽上,先開口打破沉默,“祝小姐,這些天在忙什麼?”
祝楚意心裡忽然委屈起來,“最近睡眠不好,今天去音療館睡了一覺。”
聽起來像在怪他,何盛宇若有所思地看她良久,忍着不問為什麼睡不好,反而問些無關緊要的:“這個東西幹嘛用的?”
“這個啊……”祝楚意把缽舉了舉,忽然笑了,“拿來要飯的。”
電梯剛好到達祝楚意的樓層,她走出去,何盛宇按住開門鍵,喊她:“小楚。”
聽他改喚小楚,祝楚意就知道禾先生氣消了,她笑吟吟地回頭看他一眼,随後對洋聰說:“洋聰,要不要來跟多米玩?”
主人沒表态,洋聰不敢擅自行動。祝楚意委婉的邀請沒有得到答複,稍稍有些失落,笑容消失,說話又生分起來,“禾先生,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沒有……晚安。”何盛宇定了定,牽緊了洋聰,按了關門鍵。
矛盾解除失敗,祝楚意有點無奈,進屋懶得理睬誰,放下東西就去洗澡。
忙完出來,看見手機上有禾先生的消息,二十分鐘前發來的,問她明日有沒有時間一起去騎馬。
上周就和司徒他們約好的,祝楚意記得,想了想,她問:幾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