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宇與四位老友很久沒有聚齊,這天老顧組了個局,把幾個人叫到會所裡玩牌喝酒,何盛宇心不在焉,幾局牌打下來,輸得一塌糊塗。
司徒眯起眼打量他,“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老何,你最近和你那鄰居是不是有進展了?”
何盛宇搖頭淡笑,不願多說。
老顧上次幫忙向陸文彥讨債,自然也知道祝小姐的存在,其他三人隻在何盛宇家見過祝小姐一面,對此後來的事一無所知。
何盛宇不願說,其他也不再問,這話題暫且擱下,何盛宇忽然起身,說出去抽根煙,衆人都知道他戒煙了,這忽然又抽煙定然是有事,于是都驚奇盯住他。
司徒問:“你不是戒煙了嗎?”
老顧拿上煙,說我跟你一起出去抽。司徒磕出一支煙,當下把煙點火,“出去抽多麻煩,在這裡抽就行啦。”
何盛宇目光指向阿天和丹尼,“他倆不抽煙,别讓人吸二手煙。”
阿天默默将煙灰缸塞到何盛宇那邊,“沒事的宇哥,就在這裡抽吧。”
丹尼歪身往沙發一靠,很無所謂的樣子。
這時,何盛宇的手機響起,是何育揚打來的電話,他從桌上撈起手機,正好有借口出去透口氣了,“你們繼續,我出去接個電話。”
他走出門外才接起,何育揚喜滋滋地說:“哥,創業計劃我做好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個面,我好好給你講解一下。”
何育揚身邊有人,男男女女,何盛宇在電話裡就聽出來了,猜測他定然是又在哪個夜場混迹,人向前走着,随口問一句:“你在哪裡?”
何育揚回答說:“在帝豪這邊,跟朋友聚一聚。”他話音一落,電話裡傳來一陣起哄聲,不知是誰在叫誰親誰。
何盛宇皺眉繼續往前走,遇到服務員推開包廂的門進去送東西,他不經意瞥進去一眼,目光一頓,停住了腳步。
何育揚坐在裡面,打着電話,懷裡坐着的女人,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何盛宇感覺血壓一下子飙升,快步往前走幾步,沒好氣地說:“我現在有空,你出來。”
“啊?”何育揚擡手示意在場的人安靜,猶豫半晌才小心地問,“哥,你也這邊嗎?”
何盛宇走向電梯,“我的車在車庫A區,你下來找我。”說完立即挂了電話,搭電梯下樓。
他語氣不好,何育揚聽出來,但當着這麼多朋友的面,他依然好面子。
何育揚起身做了個耍帥的手勢,豪氣地說,“别停,繼續玩,想喝什麼随便叫。我出去談點事,很快回來。”
衆人莫名其妙又起哄,問何公子是不是去會情人,何育揚沒好氣地瞪那人一眼,叫他滾。
何育揚幾分忐忑,搭電梯下樓,找到車庫A區,很快看到那輛打着雙閃的車,他哥冷着臉坐在駕駛座上抽煙,那樣子看着很不好惹。
何盛宇是個講道理的兄長,對他一向溫和寬容,何育揚第一次見他哥這樣,心裡越發緊張了。
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車裡,何盛宇始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哥,你找我有事啊?”
何盛宇置若罔聞,徑自下車,把煙蒂扔進垃圾桶,再不緊不慢地回車裡,靜了一會才說:“你上次說借錢創業,需要多少?”
何育揚猶豫地比出兩個手指,生怕何盛宇拒絕,連忙說:“我真的做好了創業計劃。”想到什麼,立刻又說,“我手機裡有,哥,我現在就拿給你看。”
“不用看了,我借。”何盛宇頓了頓,目光冷然地盯着何育揚,改口道,“不,不是借,是給。”
這不在何育揚的預料中,得了好處他都沒反應過來,反而有種惶恐在心裡滋生,“哥你這是……你怎麼了?”
何盛宇緩緩靠向椅背,“沒怎麼,支持你創業不好嗎?”
“好是好,可是你這太突然了。”何育揚也并非不懂人性,小心地問,“哥,是不是有什麼條件?”
何盛宇沉默了很久,方才說:“育揚,你上次說你喜歡上祝小姐了,是真的嗎?”
“……真的啊”
“那你在樓上左擁右抱的時候,心裡怎麼想的?”
“……這是兩碼事。”
這怎麼能是兩碼事,這樣的何育揚怎麼配得上祝楚意。何盛宇沒了往日的耐心溫和,嫌惡地看着何育揚說:“放棄喜歡祝小姐吧,你不适合她。”
何育揚想反駁,卻找不到有力的理由,頓時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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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阿姨又續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這期間,禾先生沒有再來為祝楚意做晚餐,甚至連面都不再見。
祝楚意單獨一個人生活的這幾天,總感覺生活中少了點什麼,有點無聊,也很無趣,每日除了工作,其他事情都提不起勁。
星期日,她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拿牛奶泡麥片當早餐,掃地機器人撞到她腳邊,她把腳一擡,等掃地機人走過,她放下腳,木然地繼續吃早餐。
吃過早餐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然後逗多米玩一陣,鋪出瑜伽墊子,開始做瑜伽。
瑜伽做到一半,大門被人打開,祝楚意心突地一跳,很希望來的人是禾先生,可跑出去一看,卻是阿秀姨。
雖然知道阿秀姨是今天回來,可期望落空,還是有點失落,她勉力一笑,說起客套話:“阿秀姨,你回來就好了,家裡的地已經很多天沒人拖了。”
“我這就拖。”
保姆阿姨很高興自己被需要,即刻想動手幹活,祝楚意連忙出聲制止:“不着急的阿秀姨,你先收拾休息一會,家務活慢慢來。”
保姆阿姨應聲說好,祝楚意關心了幾句家裡老人的身體,保姆阿姨又開始感謝祝楚意給老人的慰問金。
寒暄完畢,保姆阿姨先回房間收拾的行李,祝楚意回到落地窗前,打坐冥想。
下午祝楚意去陶藝館找宋雨菲解悶,宋雨菲安排了一個位置給她,讓她玩泥巴放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