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宇神思輕晃,很快回神說:“謝謝你的禮物。”
“不用客氣,一點小心意而已。”祝楚意迎着他意味不明的目光,假模假樣地問,“我不請自來,是不是打擾到你啦?”
“……沒有。”何盛宇目光指向屋内,“我跟朋友在喝酒,你也來一杯?”
裡頭四個人喝酒玩撲克牌,有兩個還抽着煙,祝楚意出現在他們視線範圍内時,男人們齊刷刷停下動作,目光整齊地打量這個陌生的異性。
其中一個不太正經笑侃:“老何魅力四射啊!這才剛搬來,就交到朋友了。”
何盛宇淡笑一下,把祝楚意介紹給朋友認識,說這是祝小姐,是樓下的業主。又向祝楚意簡單介紹他的朋友:“司徒,老顧,丹尼,阿天。”
他每介紹一個人,祝楚意就和氣地對誰笑一下,四個男人紛紛朝她揮手回應,她打量着人,心想一百萬先生的朋友看起來都很正常嘛,一點也沒有夜場男公關的那種俗氣感。
一百萬先生請她坐,她下意識看他一眼,再次确認他也沒有那種俗氣的感覺,甚至稱得上儒雅,以及風度翩翩。
這屋裡煙味有點重,她不喜歡,坐下時不自覺地皺了皺鼻子。何盛宇察覺了,轉頭對抽煙的那二位說:“有女孩子在,别抽煙了。”
那兩人倒是很配合,連忙把煙掐進水晶煙灰缸裡,阿天更自覺,順手把煙灰缸挪開,讓它離祝楚意遠些。
何盛宇也覺得屋内煙味濃重,索性拿走煙灰缸,将煙蒂倒入垃圾桶,順便把煙灰缸洗了,回來又去開窗通風,接着又去了廚房,不知在忙什麼。
他以前也抽煙的,這兩年戒了,似乎也不太喜歡聞煙味。
“哎老何你别忙了,”司徒等得不耐煩,“快過來把牌開了。”
何盛宇濕着雙手出來,拿着一隻酒杯出來,抽兩張紙站着擦手,目光平穩地望向祝楚意,“祝小姐,你幫我開個牌?”
祝楚意這才發現自己坐的位置是莊家位,坐在茶幾對面的四個男人,帶着笑虎視眈眈地看過來。
司徒說:“開牌吧,祝小姐。”
祝楚意詢問地看向一百萬先生,一百萬先生對她微笑點頭請她正牌,她于是直接翻開了底牌。
他們打的是德.州.撲.克,祝楚意不是很懂,不知道這牌是好是壞,但從對面四個男人的反應看來,這牌應該是極好的。
“同花順!”司徒哀嚎一聲,憤憤不平地說:“老何,你太欺負人了啊,赢太多了你!”
何盛宇淡笑,落座到祝楚意身邊,把牌蓋了回去,很照顧朋友的情緒,說:“這局作廢。”
四個朋友感天動地,調侃式地向他緻敬,說謝謝何總。
祝楚意沒把他們對一百萬先生的稱呼當一回事,但很欣賞他的格局,于是忍不住轉頭看他一眼。
他給祝楚意倒了點紅酒,兩指捏着高腳杯,遞到她面前,沒說話,隻是看她。
“謝謝。”祝楚意接過酒慢慢品,是好酒,口感醇厚。
她不自覺又看他一眼,對他的興趣似乎越來越濃了,很好奇一個男公關居然好像挺有錢,而且很有修養。還有這房子的裝修很有格調,看得出他是一個有品味、有審美的人。
後面他們沒玩牌,也沒人抽煙,都斯文地品酒聊天,他們不講工作,隻讨論去哪裡玩,玩什麼項目。
原來男公關的生活這樣多姿多彩,過得很是小資情調,祝楚意簡直對男公關這個職業刮目相看,但她很識趣,絕對不提及他們職業相關的字眼。
觀察下來,祝楚意發現一百萬先生的朋友之中,司徒話最多,阿開有點腼腆,老顧話少沉穩,丹尼高冷中帶點兒拽。
四個性格迥異的人,都能和一百萬先生玩到一起,顯然一百萬先生是有點個人魅力的。
司徒講完前不久與丹尼自駕去西藏的趣事,接着提出建議:“好像很久沒去騎馬了,有沒有人想一起去騎馬?”
其餘三人都表示沒興趣,隻有何盛宇說:“我也很久沒去了,約定這個周末去?”
司徒爽快應下,又看向祝楚意,半真半假地笑問:“祝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何盛宇決意要跟祝楚意保持距離,司徒自作主張發出邀請,他欲言又止地看一眼,是怪他多嘴的意思。但靜了一霎,他心想算了,下不為例,于是看向祝楚意,開口邀她:“祝小姐,來嗎?”
祝楚意轉臉向着他,鼻息萦繞着淡雅的清香,是來自眼前男人的氣息。
她頓了頓,迎着一百萬先生溫和沉着的目光,信誓旦旦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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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何盛宇忙完工作,前往會所參與朋友聚餐。
司徒做東請幾位老友出來小聚,各人都帶了女伴,隻有何盛宇和老顧形單影隻。
吃過飯,幾個人坐在KTV包廂裡喝酒玩樂,老顧與何盛宇坐得近,握着酒杯與何盛宇碰一碰。
“聽說你家裡給你弟找了聯姻對象?”
何盛宇不以為意地點頭,并不想談這件事。想到那個聯姻對象是祝楚意,他目光微微怔了一下,眼睛有點失焦看着電視屏幕上的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