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有!”
“……”
李殷不想跟她扯這些沒營養的東西,不再搭理她,冷着臉繼續拾棋子。
溫稚京就是一個有恃無恐的人。
從前不知道李殷喜歡她,她還會在他面前稍微收斂一下,如今既然知道他心悅自己,隻不過愛在心口難開,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他若喜歡,橫豎都會喜歡的。
見李殷一副完全不想搭理她的樣子,溫稚京滴溜溜的轉着眼珠子,似乎在盤算着什麼。
下一瞬,她身子驟然一歪,整個人直直往地面摔去。
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降臨。
衣袂翻飛,青絲糾纏。
混亂之中,黑白兩色的棋子嘩啦啦的散落一地,滿室都是棋子落地的叮咚聲,一如青年被撥亂的心跳,再分不出勝負。
溫稚京勾唇一笑,她緩緩睜開眼,反手摟住那人的腰身,得意地仰頭看着眼前這個瞬間便将自己護在懷裡的人。
“李殷,我赢了!”她頗為得意道。
李殷回過神,冷淡的松開她的腰身。
“無趣。”
溫稚京扳回一局,心情别提多舒暢了。
死鴨子嘴硬,隻可惜遇上了她,再硬的嘴,她也撬得開!
李殷肉眼可見地有些羞惱,轉身往外走,他一走,溫稚京就急了,趕緊爬下軟榻追過去。
隻是腳剛一觸地,就踩上方才散落的棋子,溫稚京瞳孔驟縮,整個人控制不住往前滑倒!
“啊!”
李殷聽到動靜,一轉身便看到溫稚京朝他撲來。
“咚!”
“唔——”
朱唇蓦然磕上一片溫涼,冷冽的梅香幾乎瞬間便撲了她滿懷,那香氣雖淡,卻蠻橫霸道,一呼一吸間輕而易舉浸透她的軀殼。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被風卷起,飄進了屋子裡,落在糾纏不休的青絲上。兩人倒在分不清勝負的棋子中,一如那夜,近得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溫稚京驟然瞪大了雙眸,瞳孔驟縮。
李殷耳尖通紅,惱怒地推開她,坐起來瞪她:“你!”
溫稚京卻沒看他,愣愣地坐直身子,摸了摸嘴巴。
李殷看她這副顯然還在回味的模樣,頓時氣笑了,隻是還未等他諷刺幾句,溫稚京卻突然尖叫一聲竄了出去。
動作之狼狽,出去的時候還絆上了門檻,咚一聲巨響,摔了個底朝天。
“……”
-
紫珍拿來藥酒擱在桌上,歎了口氣:“公主,您看您,這才出去多久啊,又搞成這副模樣。”
溫稚京趴在軟塌上,稍微一動便覺得瞬身的骨頭架子都要散架了,她痛苦地呻|吟幾聲,才扭過頭看向紫珍,一本正經道:“紫珍,你可知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紫珍替她把鞋襪脫下來,取來一旁幹淨的毛巾擰成一個杵臼模樣,将藥酒均勻的灑在上面,放到溫稚京的腳踝處細細的揉着。
聽她一問,紫珍疑惑道:“發生了什麼?”
溫稚京收回視線,目光緩緩躍出窗柩,落到那滿樹凋零的梅花上。
“我親了他。”
“您親了誰?”
溫稚京費力地回頭瞪她,沒好氣道:“公主府裡我還能親誰?”
“您親了驸馬爺?!”
紫珍驚訝得手上的布團都掉了,她後知後覺回過神來,撿起布團繼續上藥,一邊驚歎:“公主,您什麼時候這麼有種了,居然敢對驸馬下手了?奴婢記得您以前在驸馬爺面前都很在乎分寸的,連放肆的話都不敢說一句,生怕驸馬爺覺得您是個随便的女子,今日這是……”
溫稚京激動得要跳起來,牽扯到身上的傷,這才老實的繼續趴着,她勾了勾手。
紫珍意會上前,附耳過去聽。
溫稚京擡手掩唇,湊在紫珍耳邊,一本正經地道:“我覺得,其實李殷就好那口。”
“啊?”紫珍震驚。
哪口?
是她想的那口嗎?
溫稚京被她一聲啊吓了一跳,連忙示意她小聲點,紫珍立馬捂住嘴巴,繼續湊近聽。
溫稚京小聲分析:“以前我也覺得李殷喜歡那種娴靜文雅的女子,所以從來不敢再他面前放肆,但是那天晚上,我無比确定,我沒有燒糊塗,李殷就是親了我。”
“啊?!”
紫珍再次震驚,這次反應很快,立馬捂住嘴巴,将驚呼堵在喉嚨裡,滿臉吃驚:“驸馬爺,他、他主動……親了您?!”
天爺,她家公主不會要熬出頭了吧?!
“對!”溫稚京捏緊拳頭,滿臉肯定,“他若如我們所想,是個克己守禮的謙謙君子,那夜他怎會親我,且第二日毫無羞惱之意的,在院中苦等了我一日,還去食芳齋接我回府?”
“所以……”
“他就是喜歡我!”
“他就是喜歡您!”
溫稚京和紫珍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