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皇子秦王劉茂離京的日子,除了被圈禁的二皇子劉仲,年幼多病的八皇子劉綏,身體不适的大皇子英王劉元,在京中的皇子皇女們都來到城門口送别。
大皇女永安公主劉安率先開口道:“四弟,再過幾個月就是八月十五中秋團圓的日子了,父皇說,這是你回來後的第一個中秋節,一定要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在一起。”
四皇子秦王劉茂尊敬地朝着劉安拱手謝道:“多謝大姐姐。”
劉茂八歲前同弟弟妹妹們一樣,常被大姐姐劉安教導。大姐姐劉安性情仁厚,對幾個弟妹很是寬厚,頗有長姐的風範,想來是大姐姐去求的父皇吧。
五皇女劉甯興沖沖地對着劉茂說道:“哥哥,待八月十五你回來,我定要和你好好地比試上一場,讓你看看我這幾年箭術的長進。”
“四哥,我也要跟你比一比!”七皇子劉昶也忙跟着說道。
劉茂寵溺地看向這兩個弟妹,笑道:“好,待我中秋回來。不過你們兩個輸了可不要哭鼻子。”
“哈哈哈哈哈哈。”幾位皇子皇女嬉笑着。
“四弟,請。”太子劉牧為四皇子劉茂敬酒送别。
劉牧對這個弟弟的感情很是複雜,常覺虧欠,又伴有忌憚,還有些血脈親情。
也算是因他的緣故,緻使這個弟弟在大胡做質子十二年之久,因而虧欠。
這個弟弟出生時天生異象,又自幼比他這個太子聰明,緻使父皇動了易儲的心,因而忌憚。
六皇子劉贊并未說話,在太子身後向劉茂行過拜别禮後,隻是淡淡地笑着望着眼前的四哥。
劉茂接過太子劉牧遞來的送别酒,一飲而盡。
“太子殿下,告辭。”
劉茂拜别太子,拜别弟弟妹妹,轉身上馬朝着王妃還朝的馬車騎去。
秦王的隊伍浩浩湯湯地朝着陌南行去。
車馬隊伍漸漸消失在道路盡頭,衆人見狀,便也準備要回宮去了。
趁着大家離散,六皇子劉贊悄悄拉了拉七皇子劉昶的袖子,示意他走慢些。
五皇女劉甯無意間瞄到他們二人的小動作,猜測定是他們有什麼好玩的不帶她,便也放慢了腳步,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六皇子劉贊與七皇子劉昶磨磨蹭蹭上馬,待永安公主劉安和太子劉牧先行後,便調頭朝着京城外趕去。
五皇女劉甯時刻注意着二人的舉動,見狀忙加速追趕過去。
“籲——”
五皇女劉甯勒馬攔在二人面前,問道,“六弟七弟,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去?”
六皇子劉贊攔住要開口的七皇子劉昶,得意地搖頭晃腦說道:“天機不可洩露。”
五皇女劉甯一挑眉,随即道:“是嗎?”
“七弟,你告訴我,你們要去哪兒。”劉甯轉頭向七皇子劉昶問去。
劉昶看了眼劉贊,見劉贊沖他拼命眨眼使眼色,便搖頭不肯說。
劉贊得意地望向劉甯,一臉嘚瑟,看吧,七弟還是聽我的。
“嗯?”劉甯瞪向劉贊,見劉贊仍舊一副賤兮兮的模樣,忍無可忍,将劉贊擊落。
劉贊從馬背上重重摔在地上,痛得直叫喚,爬起來指着劉甯怒道:“五姐,你太過分了!”
“我要找大姐姐評評理!我要去找父皇評評理!”
劉贊帶着怒氣,一瘸一拐地朝着京城方向走去。
劉甯在劉贊背後得意地搖晃着腦袋,道:“你去呀,我倒要看看大姐姐和父皇是信你還是信我。”
劉昶見他們二人還在耍小孩子脾氣,忙插嘴勸道:“哎呀,五姐六哥,你們不要再吵了。”
劉甯别過臉,面向劉昶,别扭道:“誰和他吵了?”
“就是你!就是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讓我從馬上摔下來?”
六皇子劉贊聽後,顧不上摔得背疼屁股疼的,小跑幾步沖到劉甯面前,指着劉甯氣呼呼控訴。
“還不是你們背着我偷偷去玩!”劉甯白了劉贊一眼,嘴裡小聲嘟囔道。
“六哥說,要去聽沈韻姑娘彈琴。”七皇子劉昶見不好再瞞下去,這才如實說道。
“你們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劉甯嗔怪道,不過,劉甯不解地問道:“沈韻是誰?”
“哎呀你先别問了,待會兒去晚了可就聽不到了。”六皇子不滿地道,“你想不想去聽?想去的話就快些去,不想去的話就别擋道。”
劉贊看着五皇女劉甯舉着的馬鞭,吓得躲到七皇子劉昶的馬旁,探頭探腦地看向劉甯。
七皇子劉昶出來當和事佬,勸五皇女劉甯道:“五姐,沈韻彈琴很好聽的,和我們一起去聽聽看吧。”
“錯,不是彈琴,是彈琵琶,暢音坊沈韻的琵琶,那可是京中一絕。”暢音坊是六皇子劉贊開的,因此劉贊便開始誇贊沈韻。
“嘁,自吹自擂。”五皇女劉甯不屑地白了劉贊一眼,而後道:“我與你們同去,我倒想看看,這沈韻的琵琶到底有多絕,難道比宮中教坊的樂師還要厲害嗎?”
“這可真不是我誇,沈韻的琵琶可比教坊的樂師強十倍呢!”
三人邊說笑,邊快馬加鞭地抄近道來到京城外的一座小山丘上,山丘下有座涼亭,那座涼亭在去陌南的必經之路上,在這裡一定能等到四皇子的車隊。
三人下馬趴在小山丘上,等着四皇子劉茂的車隊前來。
四皇子劉茂的車隊遲遲不來,百無聊賴之際,五皇女劉甯好奇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沈韻會在這裡?”
六皇子劉贊解釋道:“沈韻曾答應過四哥,要為四嫂彈奏一曲。聽說她近些天閉門不出的,一直在譜曲。今日四哥離京,更是一早就出了城,早早就在涼亭裡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