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如雷重擊,整個人恍惚的坐回了椅子。
“不可能……”
他還沉浸在打擊當中。
怎麼可能呢?
他父母參與了這件事?
“林河!用你的腦子想想!整個村子的人都讨厭未清宴,為什麼你父母例外?就因為他們善良嗎?可他們到底排不排斥未清宴,你心裡沒點數嗎?”
面對衛國平的提醒,林河再次用手抱住了頭。
是!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
他父母對未清宴的反感。
中間甚至數次提到過,讓他遠離未清宴,父母對未清宴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
是他非要自欺欺人的認為,他們是心口不一,是刀子嘴豆腐心。
可真的如此嗎?
“我徒弟已經證實,陳大夫是不知情要看病的人是村長的,那他何來提前準備殺人?既然無法提前準備,那又是誰給我們下藥的?”
總不能是一直被關在屋子裡铐着手铐的村長吧?
總不能是早就離開屋子的未清宴吧?
那還能是誰?
“這一切的真相……”
衛國平指了指他的胸口。
“藏在這裡,現在兩個最重要的嫌疑人已經死了,村長為了自己閉口不談,那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你父母,如果他們能指證村長,把過去的事說出來……”
那麼……
未清宴口中的真相……
就會清晰的呈現在所有人面前,大家都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死者的冤屈也終會被大家發現。
正義……
終将來臨。
“我考慮了很久,要不要告訴你,要不要打破你的天真,但……我們沒有别的法子,你不能讓未清宴白死,不是嗎?”
說着,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還記得你最開始的誓言嗎?你說過要找到兇手,要讓兇手繩子以法的。”
這個代價就是可能會成為不孝之人,把自己父母送入監獄。
“不過你放心,如果主導是村長,你父母加上年紀的問題,找個好點的律師,監外執行不是問題。”
林河沒說話,他早就崩潰了。
“林河,你口中的正義,應該不止局限于口中吧,隻要你去找你父母對峙,真相自然會呈現在你眼前,不是嗎?”
但他……
敢嗎?
“我還是那句話,記住你知道未清宴死亡時的憤怒,記住你為什麼這些天辭掉工作疲于奔命的尋找證據,不要讓你這一切的努力,變成一個笑話。”
沒有什麼比自己孩子更了解父母的反常了。
如果……
林河的父母真的有問題,那他們一定會表現出來,到時候他隻需要觀察林河,去佐證他的推理,答案自然會出來。
“我希望你能想明白……”
林河最終失魂落魄的冒着大雨離開了警局。
“師傅?”
金宇從身後出來。
“你去,調查下看是不是跟林河說的一樣,還有……”
他把林河留下來的藥物遞給了他。
“拿去鑒證科化驗下。”
衛國平并不為案件有了進展感到開心。
如果林河推測的是對的。
那倒推回來,未清宴是否已經看透了所有的真相?
她知曉了陳大夫的罪行卻選擇隐瞞,甚至被逮捕後,也沒有說出一切,是否……
是為了延遲這件事被曝光的時間?
她在利用兇手替自己達成報複村民的目的,甚至不惜犧牲了自己?
真是這樣?
如果她真是,那她大可以直接承認自己犯了罪,而不是被逮捕後一直否認。
而她被逮捕那天,憤怒的訴說冤屈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
她最恨的是村長才對。
現在村長還活得好好的,兇手卻死了,她就甘心?
衛國平總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