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
晚間11點,醫院。
“衛警官?”
村長拖着受傷的腿從醫院散步回來,就見到衛國平在他床位口的窗戶站着。
“是還有什麼問題嗎?”
村長愣了下,接着走進了病房,他眼神裡有些忐忑。
畢竟該結束的應該都結束了才是。
“四年前……”
“未清宴母親死後,她回來奔喪,發生了什麼?”
忽然提到四年前,村長先是一個錯愕的眼神,随即立刻用笑容掩飾了起來。
“啊,四年前啊,不是都告訴你們了嗎?四年前她母親屍體被發現,我就打電話通知她來參加葬禮。”
“結果她非說是我們害死了她母親,非說我們沒有好好照顧她母親,就說要讓我們付出代價,之後就離開村子了。”
果然還是那些話。
“未清宴是什麼時候離開村子的?”
啊?
村長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就她母親下葬的第二天。”
衛國平死死地盯着他,他尴尬的又對他笑了笑。
“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有……
就算知道他撒謊又如何?
他有什麼證據證明未清宴不是第二天離開的呢?
“未清宴母親的屍體我們檢查過了,她是非自然死亡,在下水之前,就已經死了。”
村長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是嗎?”
人在沒有撒謊的情況表現驚訝,通常不超過三秒,但村長的驚訝持續了近乎十秒。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被發現的時候,都在水裡泡了一周了,渾身都浮腫了,陳大夫說她是被淹死的,我們外行人哪懂那些啊,大家都是莊稼漢。”
反正扔給陳大夫就是了,死人又不會申辯。
“王旭!”
這是衛國平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對警察撒謊,被發現的話……有可能會坐牢的。”
村長笑了笑。
“我知道啊,所以我說的都是實話,從沒有撒謊。”
果然無法撬開他的嘴,衛國平知道自己急也沒有用。
“你知道未清宴現在在醫院搶救嗎?”
“她中了毒,已經進入了五髒六腑了。”
村長再次露出虛假的驚訝。
“天啊!”
他惋惜地用手捂着嘴。
“她對自己也太狠了吧,為了不接受法律的制裁竟然自殺?果然是個瘋子。”
說着,又搖了搖頭。
“年輕人啊,就是走極端。”
好像很惋惜。
衛國平真的很想揪住他的衣領去質問他,但他不能,因為警察不能這麼做。
“還有什麼要我配合的,我都會盡可能的配合警方的,隻是我這個病啊,怕是隻能監外執行了。”
他因為受了傷的緣故,到現在還在醫院養病,殺人未遂的罪因為未清宴沒有遭到實質性的傷害,也不會判多長。
再加上他這個病……
估計真就監外執行了,無需坐牢。
“你倒是挺懂法律的。”
村長笑了笑。
“那必須的,我得認真悔過啊,畢竟要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
從村長病房出來後,衛國平站在樓梯,抽了兩隻煙。
從剛才和村長的對話裡,他得到了一個巨大的信息。
未清宴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