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平說到這個,終于放下了嘴裡的煙,将它重新放進了兜裡。
“王建國的死,我覺得是你設計的案子裡最精彩的一個。”
能不精彩嗎?
當着幾個警察面,一牆之隔殺人。
那時候他們就在外面吃飯。
一定很興奮吧?
“你依然用了熟人的思維,和第二案許家夫妻的死一樣,讓我們去想死者為什麼不求救,說明這個進來的人是他熟悉的人。”
他們就是再次被這個思維給誤導住了。
“當然,王建國的死不能和第二案許家夫妻的死一樣,畢竟許家夫妻的死,是你誘導他們離開,而王建國不是,是你進入後殺死。”
說到這裡,金宇發出了疑問。
“師傅,可如果是她進入,那王建國一定會心生警惕,一定會大喊啊,為什麼他沒有發出求救?”
以王建國和未清宴的關系,早就大喊大叫了吧?
怎麼做到進去殺了人,還能讓王建國全程閉嘴的?
“因為熟人……也可以假扮。”
啊?
假扮熟人?
“你們忘了嗎?王建國的手被铐住,他行動是受限的,視線也會受限,如果這時候屋頂下來一個人,穿着他熟人的且信任者的衣服……”
“按照普通人,應該上前确認,對嗎?”
對啊,金宇點頭。
“可王建國被铐住了,他無法确認,他隻能原地等待,然後從衣服上确認來的人是誰。”
衛國平說着,又摸了摸他胡子。
“我想……你當時應該穿着陳大夫的衣服,然後戴着面具之類的,讓他看不到你,但能從衣服上确認是誰,那時候他也看不得仔細了,一心以為你是來救他的。”
甚至,未清宴都不需要說話,全程讓王建國自己說,王建國也不會注意到他有什麼問題。
畢竟外面就是警察,對方不說話,可能是為了不暴露行蹤,所以他不會産生懷疑。
“于是你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利用了他對陳大夫的信任,用陳大夫的方式殺死了他,然後讓警方去把注意力轉到了陳大夫的妻兒的案子上來。”
“目的,自然是為了引出村長和王建國曾經犯下的案子,然後把村長這條大魚釣上來,你最終的目的,肯定是為了殺死村長。”
但沒想到……還是發生了意外。
“現在想來,我産生了一個疑問。”
衛國平盯着她。
“陳大夫妻兒的死,真的有問題嗎?”
一切都是出自未清宴的口,隻有未清宴的一句她母親當年所見所聞,在其他人甚至是陳大夫身上,都沒有得到過實證。
那……
她說的真的是對的嗎?
會不會,根本就是她瞎編的,她隻是利用了陳大夫妻兒的死來栽贓給陳大夫,賦予他一個充足的作案動機而已。
“衛警官……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
未清宴臉上的笑容消失。
“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她從未有過的認真。
“我從不拿我母親開玩笑,我也從不拿無辜的死者開玩笑。你以為我是什麼冷血的……不知道感情的生物嗎?”
未清宴幾句話,讓衛國平頓時喉嚨被卡住般。
她的眼神……
太過認真。
作為審訊的老手,他見過太多這種眼神了,那不是撒謊的眼神。
“你可以怎麼曲解我都行,但無辜之人……你不能……”
“我希望你能對無辜之人保持應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