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清宴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預謀殺人其實更合理。
兇手沖動殺人不可能把密室做得這麼完美,仇恨殺人不可能讓屍體這麼幹淨。
那麼兇手把頭割掉,塞進肚子裡,是明顯有着特殊含義的情況下,那就隻能說明,兇手早有預謀的等着這一天,就是為了這麼一刻。
“我記得咱們村子裡,有個老仙姑吧?”
有個神叨叨的神婆,對一些怪力亂神的事最為熟悉。
“興許你們問了她,就能找到兇手的殺人動機也說不定。”
未清宴說完,靠着牆,不再說話。
大家都陰沉着臉,不知道回什麼。
“喬叔……”
林河開口,他畢竟是警察,辦案流程還是知道的。
“死者是什麼時候回房間的?你知道嗎?”
不管密室怎麼形成的,首先還是得确認死者的死因以及死亡時間。
這兩點很重要。
但現在法醫又不在,他隻能人為的去确定死者的死亡時間了。
“兒媳婦是八點,我兒子是九點。”
這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晚上我一直在一樓和大家喝酒吃飯,八點的時候我看到兒媳婦上了樓,九點看到兒子上樓,後面就沒看到他們下來過了。”
這就是他們生前最後一次被人看到的時間。
“按照這個時間線的話,九點的時候你兒媳婦應該沒死,畢竟如果喬老大進去,就會發現不對勁。”
那兩人的死亡時間就是在九點後了……
“這樣,你們先替我維持下秩序,我挨個審問下大家,看看大家的口供裡,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案發後第一次的口供很重要,畢竟時間越久,記憶越模糊。
他隻能暫時先把口供錄了,明天再說報警的事。
“我來幫你吧,錄口供要單獨一個房間,是吧。”
未清宴對程序倒是挺熟的,林河沒懷疑她什麼,畢竟電視劇和小說都能知道流程,她一直生活在大城市,對流程熟悉很正常。
“麻煩你了。”
他抱歉的對她笑了笑。
至于未清宴思維這麼敏捷,對殺人現場這麼淡定,他隻能認為,那是因為她本人的聰慧。
畢竟她從小就與衆不同。
于是,就把隔壁房間當作是錄口供的房間,由村長和喬老頭維持秩序,未清宴領人上來錄口供。
所有人叽叽喳喳的,詢問了一個晚上……
直到天快亮了,這個口供才初步錄完。
林河疲憊不堪,未清宴在最後一個村民問完後,又遞給了他一瓶水,讓他醒醒神。
“沒人了吧?”
他頭疼的揉着太陽穴。
這個工作不是人做的,看起來簡單,麻煩得很,因為村民門會說很多無關緊要的話,會誇大很多東西,讓他不得不從一堆沒用的東西裡挑揀自己想要的。
光是這點,就夠費神了。
“來現場的人都詢問了……”
排除一些晚上不來吃飯的,吃了飯早就走的人,剩下的還在的人都詢問完了。
至于那些沒來的,早走的人,詢不詢問好像都沒什麼意義,畢竟死者死亡時間裡,他們不在現場。
“我知道了。”
他又揉了會,手裡的本子都記了不少東西。
“有頭緒了嗎?”
未清宴神采奕奕的,一點也沒有困乏的意思。
“也算是。”
他回答。
“其他村民的證詞沒什麼意義,但那個李鎖匠的證詞很關鍵。”
李鎖匠?
未清宴記得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