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
“晚宴還沒吃完吧?我還沒吃飯,餓死了。”
林河點頭。
“還沒結束,要等鬧了洞房才結束。”
而且桌上好多男人都在喝酒,能一直喝到半夜。
“帶我去……”
她朝着林河伸手……
兩人抵達壩子上的時候,快十點了。
未清宴也不挑剔,拿了個碗随便找了一桌,直接坐下開吃,旁邊坐着的人酒都不喝了,就這麼盯着她,她倒是自在。
“诶,十點了!走!鬧洞房去!”
有人開始起哄了,其他看熱鬧的人也跟着一起起哄,大家一瞬間情緒高漲了起來。
“鬧洞房!”
“鬧洞房!”
整個壩子都是鬧洞房地聲音,大家齊刷刷的往二樓去。
未清宴坐在長凳上,頭也沒擡,繼續吃着碗裡的菜,有些狼吞虎咽。
林河在一旁看着,也沒什麼興趣,就也在一旁坐着。
新郎新娘的婚房在二樓最左端。
大紅色的喜字貼在房門上,周圍也是張燈結彩。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跟前,用力地敲門。
“開門啊,再不開門,我們就闖進來了啊!”
按照習俗,鬧洞房的時候,新人得出來給紅包,打發到大家都滿意了才行。
但衆人敲了一會的門,新人都不開門。
“喲,看來我們的新人今天很大膽啊,是覺得我們不會破門而入啊……”
領頭的,是村口的李鎖匠,手裡還拿着剩半瓶的白酒,一開口,都是酒臭味,熏死人了。
偏偏他還沒有一點自覺。
那雙黑不溜秋的眼睛像是在盤算什麼。
“各位!要給咱們不守規矩的新人一點教訓啊,萬一以後大家都鎖門了,那我們豈不是洞房都沒得鬧了?那習俗不就被破壞了嗎?”
所以呢?
大家看向他。
“跟我一起!為了捍衛我們的傳統,給兩個新人一點教訓!我們一起!撞門!”
他高舉着手中的酒,大喊着。
在樓下的未清宴都聽見了,皺眉的擡頭看了一眼上面。
但她看不到。
因為上面被棚子給遮住了。
隻隐約聽得到聲音。
“一、二、三!撞門!”
随着他的叫喊,隻聽到門被撞擊的聲音。
“你不去管管?”
未清宴擡頭問林河。
林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這是習俗,也不好管,隻要不鬧出大事,就當圖個高興好了。”
他說完,未清宴突兀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
他不解,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嗎?
但還沒等未清宴回答,隻聽到了“嘭”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了,但緊接着……
“啊!!!!!”
是衆人地尖叫。
凄厲地尖叫。
“出事了!”
林河立刻意識到不對勁,趕緊起來往二樓跑,未清宴放下了筷子,也跟着他一起往二樓跑。
兩人跑到二樓的時候,兩邊站滿了人,一個個都臉色蒼白,有的捂着嘴,很是痛苦。
“怎麼了?”
林河沖上去。
“啊……”
男人從房間裡跑了出來,還沒開口,當場酒吐了出來……
味道難聞極了。
“小林子!死……死人了!”
李鎖匠丢了魂一樣抓着林河,指着屋内,滿眼的懼怕……
林河皺眉,走近了新房……
新房的房門正倒在一邊,門是徹底廢了。
擡眼,隻一下,就能看到屋内最裡邊的那張大紅色的喜床上,正坐着一對新人。
他們身穿新郎新娘的禮服,盤腿面對面地坐在床上,他們身上的禮服顔色深淺不一樣。
而讓人膽寒的……
是他們的頭……
都不見了……
隻剩下血肉模糊的,傷口不平整的脖子,這麼突兀的裸露在空氣中,不停地往下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