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嵩大喊:“慕容皓,你想死嗎?”
話音未落,他早已催動子蠱,叫慕容皓狠狠吃了一痛,倚着劍單膝跪地,他忍着痛狠狠瞪向褚雲嵩,恨不得手刃此子!
慕容何大喊一聲:“休傷吾兒!”也執劍向着褚雲嵩而去。
他乃劍道大家,可褚雲嵩的十二暗衛刀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飛速向着褚雲嵩聚攏,以褚雲嵩為中心,将慕容何死死防住。
事出緊急,江蕪沒能提前準備好點将符,也不能當着衆人的面,尤其是慕容何引靈畫符,便隻能靠着劍術與慕容何一同尋找他們的漏洞。
千鈞一發之際,慕容何一擊逼退兩個執刀暗衛,露出一個缺口,江蕪借機直上,劍指褚雲嵩面門,褚雲嵩負劍而立,冷然一笑。
下一刻,另一個暗衛執刀而上,一刀把江蕪的劍擊了回去。
江蕪受到重擊,竟直接往後仰倒下去,她用劍抵住身後的地,借力一個翻身,一回頭隻見那暗衛的刀已然向她劈了下來。
砰!
微生芷不知何時抽身而來,為江蕪接住了暗衛的這一刀,二人相視一眼,配合着直往褚雲嵩沖。
褚雲嵩環視四周,何老與江浮雲對打已經略顯吃力,他剩下的的十一名暗衛縱然修為了得,可有一個明心道人慕容何在,使得江蕪微生芷二人能夠向他逼來。
最讓他沒想到的是,除了微生氏的人,這裡還來了另一股勢力,是飛花樓!
此時褚家已然處于劣勢,他狠了狠心喊道:“撤!”
褚雲嵩神色十分難看,今夜過後,雲山他也回不去了。
他手拈一紙遁符,有噬靈蠱在身,隻要先逃出去,自能東山再起!
“休想!”縱然一旁的江浮雲與何老打得不可開交,他也時刻關注着另一方的情形,他喊出來的一瞬間,便擲出無常劍,無常劍化作一道流光,一瞬間便将褚雲嵩手上的遁符打落。
與此同時,慕容何也抓住時機,擲出靈劍。褚雲嵩眼看着江浮雲的劍将自己手中的遁符劃破,下一刻,便覺胸口有什麼東西穿過,低頭一看,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袍。
慕容何接住飛回來的靈劍,大喊一聲:“褚雲嵩已死,爾等無需受其裹挾!”
原本大打出手的衆人聞言果然停下了動作,江蕪飛身落到褚雲嵩身旁,給他打上了一道封住靈力的符,防止他咽氣前催動蠱術帶幾個人陪葬。
褚雲嵩捂着心口的傷倒下,神色震驚,他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他意識變得越來越混沌。
朦胧間,他仿佛看見了曾經幾時在命運中掙紮的自己。
十一年前,豐兆城。
金岱死時,郎從南隐于暗處伺機帶走江浮雲,不料卻看見了師不為将母蠱渡入自己體内,他認為讓江浮雲待在她們身邊也許比在自己身邊更安全,便獨自離去開始奔走四方,隻為了尋找一個能保住容器解除噬靈蠱母蠱的辦法,畢竟此類邪物雖危險至極,對于一些人而言卻極具誘惑。
前些日,郎從南收到了褚憶安的信,便風塵仆仆趕來了雲州豐兆城。
“原來金岱在微生氏的暗子是你。”郎從南道。
褚憶安哀歎一聲,誠然道:“在下受金大哥所救,才能有幸撿回一條命,還能習得蠱術有個自保的本事,金大哥所托,在下自然萬死不辭。”
他拍了拍伏在自己右膝的兒子,繼續道:“可惜……唉,那事之後微生氏幾乎将藥行的外家人換了個遍,我離開微生氏後便在城中自己經營起了幾家。前些日聽聞郎兄在找解除母蠱的法子,這才傳信于你。”
郎從南道:“可我在金岱身邊這麼多年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雲嵩,給郎叔叔倒茶。”褚憶安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又一口,“郎兄喝茶,聽我慢慢說。”
小雲嵩給郎從南倒完茶,舉起茶盞對他道:“郎叔叔喝茶。“
郎從南見這瘦瘦小小的孩子不禁想起了江浮雲,便接過茶盞喝了一口,看着褚雲嵩問道:“這是?”
褚憶安起身抱起褚雲嵩,走了兩步笑呵呵道:“這是在下的次子,今年九歲了,郎兄瞧着與金大哥的兒子相比如何?”
郎從南不解其意,下一秒,便覺周身一陣蝕骨之痛,他猛然擡頭,隻見褚憶安一隻手抱着褚雲嵩,另一隻手則掐着訣,眼神中透露着陰冷,就那樣直直盯着他。
“你……褚憶安,你好大的膽!竟妄想用蠱對付我?”郎從南厲聲道。
褚憶安冷笑:“是不是妄想,你大可一試!”
郎從南感受到身上的疼痛不斷加劇,尤其是左手處,劇痛仿佛從鑒賞沿着筋脈移向手腕,痛得他直抽搐。
他眼露痛苦之色,死死盯着左手手腕,直至一隻肉蟲從他腕間鑽了出來,他想起曾經也在金岱的試驗中那裡看見過這樣的症狀,他忍痛道:“你竟然妄圖煉出噬靈蠱!”
褚憶安撫摸着褚雲嵩的臉:“我專門命人接回這雜種,果然,用親子煉蠱才能讓母蠱完全受我所控。哼!金岱那蠢貨,竟想一口吃下兩洲,真是癡心妄想,郎兄,你是聰明人,我們就從雲州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