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江浮雲試圖掙脫鐵鍊,竟發現自己動用不上靈力。
不知過了多久,江浮雲已經完全是去了耐心,才聽見地牢外邊傳來一陣輕笑:“江……前輩?噗哈哈……怎麼連幾根鐵鍊子也掙脫不了?”
江浮雲怒目前視,果見褚雲嵩從一片陰影中走出。
他把一個乾坤袋扔到了江浮雲身上,乾坤袋複又掉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他手裡把玩着一顆寶珠,笑說:“我看你身上也就這顆養靈珠值錢些了,可惜還不夠買你的命。”
江浮雲用不了靈力,便無法通過順風耳傳音,幸好他與阿離心神相連,他試着叫了叫阿離,卻不見回聲,他呵斥道:”你最好将她放下!”
褚雲嵩冷眼瞧他:“不然呢?你要叫我知道一下你無常太劍的厲害?”
江浮雲狠狠看着他:“你才是那個下蠱之人,你給我潑的,是你自己的血,慕容皓手裡那子蠱也是你驅動的。”
褚雲嵩:“我們的燕雲第一劍還不算太蠢,但你現在知道也沒什麼用了,那個江淼……還是……江蕪?算算時間,也該沒了。”
江浮雲愕然道:“你怎麼知道!?”
褚雲嵩輕嗤一聲:“果然是她!什麼符仙靈筠子!還不是以邪術貪生!她想幹什麼?找我師尊複仇嗎?”
江浮雲怒然:“果然是淩霄那厮殺了她!”
褚雲嵩反手給了江浮雲一巴掌,清脆的響聲自昏暗的地牢響起,江浮雲擡頭,嘴角已經帶上血迹,他瞪向褚雲嵩,惡狠狠道:“哼,不愧是師徒,表裡不一,陽奉陰違!”
褚雲嵩聞言不怒反笑:“哈哈哈!是啊,我和師尊就是一類人,總比你這樣被自己師父抛棄的好!”
江浮雲想要揮拳而上,可手腳都被束縛,隻能無能掙紮一二:“你……!”
褚雲嵩擡手召出一隻蚯蚓一般的幼蟲,溫聲道:“我倒要看看,老頭給我養的血,與你這個正宗的噬靈蠱容器,有什麼不一樣。”
他看着精瘦,力氣卻出奇大,單手捏起江浮雲的下巴,掰開他的嘴,看着那幼蟲嗅着江浮雲的血,癫狂一般鑽了進去。
江浮雲一時面目猙獰起來,片刻過後,猛然嘔出一灘血,先前的幼蟲,便混在那一灘血中,一動不動。他譏諷道:“你這破蟲子,可承受不住我這毒血!”
褚雲嵩冷哼一聲,取出一把匕首,自江浮雲身上割腕取血,用一個瓶子裝起來,便離去了。
江浮雲暗叫可惡,嘗試恢複靈力破此困局,卻一時無可奈何。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微生芷看着微生柔神色淩厲道。
“若先說了,你信江浮雲是這樣的人嗎?”微生柔規規矩矩站在阿姐面前,“阿姐,江浮雲是我們微生氏的座上客卿,微生氏必須第一時間表态,你與江浮雲情義深,必會心有不忍,但我不是。”
微生芷道:“阿柔,從小到大,你是最有主意的一個,阿姐相信你的顧慮與考量,但你日後是要成為我微生氏家主的人,應該更加謹慎些才是,此事你不該瞞我!江浮雲與江淼是從二位師父那裡來的,若江浮雲是養蠱人,他們怎會毫無察覺?阿姐一時忘記與你說明,沒想到事情便已至此。”
“也許二位師父也被他騙過去了,阿姐,我用師父的應聲水一試,親眼看到了江浮雲的母蠱現身,害死慕容歸的蠱蟲異常躁動,更何況慕容皓那裡還有人證在,江浮雲他死有餘辜。”
微生芷心有懷疑,江浮雲與她姐妹二人也算是年少相識,真會如此嗎?
她神色露出些悲哀,也不知究竟為誰:“江浮雲一死,二叔那裡該有動作了。”
微生柔輕言安慰道:“阿姐莫擔憂,褚雲嵩想要坐穩在褚家的位子,便隻能與我們合作。”
微生芷看向她:“你與他還做了什麼交易?”
不等微生柔回答,慈姑的傳訊便來了,微生芷素手揚起,一封字便從空中浮現,慈姑言:“青州事我已知曉,噬靈蠱尚未得解。”
微生柔看清來信,一手抓住微生柔的小臂,愕然道:“江浮雲沒死?還是……”
她看向微生芷,與她深深對視了一眼。
微生芷呼吸一滞:“我給江浮雲的傳訊從未有過回應,我們怕是被人耍了。”
微生柔道:“若不是師父能探查體内蠱蟲,我們永遠不會知道。就算我們知道了,江浮雲原是微生氏的人,說出去也無人會信,真是好算計。”
“你覺得是誰?”微生芷道。
“一來攪動我微生氏内部局勢,二來有人擔下這噬靈蠱的罪名,三來……可以殺了江淼以固地位。”微生柔顫聲道,“是褚家還是褚雲嵩?”
微生芷語氣凝重:“你與他的交易是幫他殺了江淼!?她救過你一命!”
微生柔道:“她與江浮雲一直在一起,就算沒有我推波助瀾,她焉能活命?”
微生芷作罷,又分析道:“褚家家主褚憶安卧病在床後便是其嫡子褚蕭何掌權,而褚雲嵩原本隻是個私生子,卻能搏得一個去雲山求學的機會,還拜師雲渺君,今時之事,也完全是他在出手……他二人恐怕早已一條心。”
“那……褚蕭何便是這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