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續的下過幾天小雨後,天空終于正式放晴,許天真暫停小半個月的舞蹈課也開始複課。跟許天真一批的五隻“小菜鳥”截至今天隻剩下許天真和另一位叫月月的小女孩,今天又來了四個生面孔。許天真的每天堅持在家打卡鍛煉也有回報,陳老師在檢查完她的基礎動作後,宣布可以到曾老師的進階組了。旁邊的月月聽到後,一臉的羨慕不舍。
在舞蹈課休息時,月月悄悄地走過來,小聲地跟許天真打招呼:“你好,我叫林心月,你可以叫我月月。你好厲害啊,動作都過關了,我休息這幾天沒練又都還回去了。”說完有些心虛地看向陳老師的方向。
“月月你好,我叫許天真,你叫我真真就好。我覺得你動作已經練得差不多了,這兩天認真練下,應該可以很快來和我做伴了,新的組我也都不熟。”許天真熱情回應。
“是啊是啊,現在陳老師那裡我誰都不認識,恩,我這兩天一定不偷懶,你等我去找你。”月月說完鬥志昂揚地走回去,然後開始練腳蹬牆坐立前屈。随後開始上課,許天真又認真地投入到新的動作中,又進行新一輪更深層次的開髋開胯拉筋。
轉眼間又到周末,爸爸早上請假帶媽媽和許天真去看望爺爺。自行車行駛在路上,路邊到處還有未清幹淨的淤泥,一些牆面上也還殘留着水漬。一路來到爺爺家門前,洪水過後的痕迹越發地明顯,牆根處都還長着厚厚的青苔。爺爺家租住的公房是一座兩層的破舊磚瓦房,爺爺現在住在一樓的第二間房,樓上二樓另一間房住着三叔一家。
推門而入,一間大概20平米的房間被分開成兩間,外面一小間是廚房,裡面住着爺爺。這間房間“巅峰時期”住着許家一大家人,後來爸爸結婚,二叔申請廠裡宿舍,三叔結婚時又申請樓上一間公租房,此時隻剩爺爺奶奶小叔小姑。而後奶奶拿出全部積蓄,支持小叔承包蘆柑園,賺錢後在工人新村買了套房,奶奶帶着小叔小姑搬出去居住。至此一大家人終于結束“蝸居”生活,可是也各奔東西。
至于為何爺爺後來不和奶奶一起搬到商品房居住,這就說來話長。爸爸最早的工作工資并不高,家庭負擔又重,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存款。剛結婚時,單位就已經發不出工資,于是爸爸辭職出來單幹。當時爸爸打算入股,出資和現在打工的老闆合夥開店,便向爺爺奶奶借錢,可惜被奶奶一口回絕,爸爸由此便錯過這輩子最好的機會,從合夥人慘變打工人。如果事情到此為止,也隻能感慨爸爸時運不濟,但是轉身奶奶便拿出家裡全部積蓄支持小叔承包蘆柑園,爺爺因此覺得愧對爸爸,不願搬過去和奶奶一起居住。媽媽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因此對奶奶頗有怨言,所以許天真也隻在逢年過節時才會見上奶奶一面,用媽媽的話說:“兒子都不稀罕了,還會稀罕這個孫女嗎?”
爺爺此時正低着頭整理東西,并未注意到許天真一家進門。
“阿公,我來看你了。”許天真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