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吧你!所以你才裝‘瓊斯’的是不是!你跟那個死賓加還真是默契無間,他肯定就是早料想到這一點才讓我直接帶着‘瓊斯’的名字來找人的,隻要這樣他就能很快找到自己當年的夥伴,還不暴露自己的存在!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賓加居然這樣騙我,他這個從未暴露過自己本名的家夥!!!”
“嗯......嗯?”布魯有些茫然地眨眨眼。
“你還沒明白嗎,這件事的背後其實是,瓊斯本人托我來找‘瓊斯’啊!!”
女孩怒捶桌子後抱起手臂繼續瘋狂碎碎念:“虧我最開始還以為你胡謅了個跟‘藍色’諧音的假名,喵了咪的誰取的這種名字這麼引人誤解,還有這個死賓加找朋友就找朋友啊害羞什麼?!老娘要是出去了有他好果子吃......對了你想不想要賓加的聯系方式啊,你肯定很想他吧!我給你輸号碼啊你倒是快點打過去啊!!”
香榭麗舍開始伸胳膊往玻璃下專門留出的傳遞物件的洞裡鑽,布魯開始閃躲大驚失色道“不行啊這裡有FBI在監聽啊你報号碼會毀了他的啊”,香榭麗舍回應“怕什麼愛能克服萬難”手中的動作分毫沒有停下。
兩個人互相扯起頭花,直到站在門口的觀察的探員看不下去上來控制事态,女孩才被拖回了椅子上。
“......不過你憑這種理由肯定是進不來的吧,這可是FBI總大樓。”女孩鼓起臉頰憋回了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有些狼狽的階下囚不明所以地被人暴露了身份,關在敵人的窩點中。而她不明白自己身上的價值在哪裡,她壓下腦袋上亂翹的發絲,盯住了他。
“沒錯,是有人讓我過來的。”
布魯不自在地松了松自己的領帶,藍眼睛的男人往門外看了一眼,像是在望誰。而後他清清嗓子,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香榭麗舍小姐。”
“——你想見到你的母親嗎?”
與他隔着厚玻璃的女孩突然一愣,完全凝滞在原地了。
*
“叩叩叩。”
“詹姆斯先生,是我。”
“是茱蒂啊,請進。”
金發碧眼的女人推門而入,正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坐在辦公桌前,從電腦中收聽着問詢室裡香榭麗舍與“探望人”的交流。在香榭麗舍大聲報号碼時,他還認真地用鋼筆在旁邊的便簽紙上記錄。
茱蒂·斯泰林扯扯嘴角:“詹姆斯先生......這大概不會是真的吧。”
“FBI有最先進的反入侵系統,讓後方人員去試試也無妨。”他将鋼筆重新插入空墨水瓶,擡頭看她,“你剛出完任務回來,這麼着急地專程過來找我是什麼事?”
茱蒂小姐意有所指地往映着實時畫面的屏幕上看了看,詹姆斯便了然。
他微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遲早會過來問的。”
他起身,膝彎推開了椅子,他來到書桌正對的書架前,似乎尋找着什麼。
“秀一讓我們将那個小成員抓住後,專門提醒過我她還沒有殺過人。所以我沒打算對她用什麼強硬手段,即使她在禁閉室的表現不太安分。”
“但......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做,我想您一定是有其他的考量,否則我無法理解為什麼要放過這樣一個有價值的情報來源。”茱蒂小姐上前一步。她一向對組織的事很上心,面對可以挫傷敵人的機會,也隻會理性思考而已。
“你想的對,我們确實......啊,找到了。”他突然頓住,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書。
硬殼封面被掀開,有些年份的紙頁散發陳舊的氣息,詹姆斯翻找記錄,最後停在某一頁上。
他将帶着照片的資料頁擺在桌上,茱蒂上前幾步,仔細查看。
“這是......?”
照片上的女人留着栗色的長發,略顯陰郁的眼瞳透着清晰的綠,無論是主要特征還是五官......都與現在被拘在FBI的香榭麗舍非常相似。
“格菲·巴普蒂斯特·杜,法國人。”她輕聲念起來,“疑似任職于黑衣組織研究所東京分部,1994年不知去向,後于2001年在美國紐約被本部在職探員目擊。”
“這資料......好簡略。”
“嗯。”詹姆斯點點頭,然後認真看向茱蒂·斯泰林的眼睛,“因為她的具體資料被劃分在機密檔案中,我尚且有決定把它拿給誰看的權力。”
“茱蒂,你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這些年來,你的成就已經足夠證明你的能力和忠心我已經做好了決定。接下來,我會把關于這個叫格菲的女人的事,以及黑衣組織的核心秘密告訴你。”
【你想......見到你的母親嗎?】
熒熒散發光芒的屏幕中,恰巧同步傳出這句話。茱蒂·斯泰林注視着詹姆斯的眼睛,在短暫的惶然後,她緩緩、又堅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