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我的語焉不詳感到抱歉,但接下來,我在洛杉矶的行動的确需要你們的幫襯。”
降谷零有時也感到無奈,他也希望自己能将一切真相和盤托出,但現實往往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當他向他們說出時空回溯的那一刻,時空的命運又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向他收取代價呢。
“紐約盤踞着FBI的人,那麼洛杉矶......就是要考慮CIA了吧。”工藤優作摸摸下巴,道出了他的下半言。
“對。美國的中央情報局,在向他們傳遞消息和後續躲避追捕的問題上都是更難的課題。要是簡單些,我可以将情報直接傳輸至他們員工的手機,可惜我認識的人裡沒有值得被内部完全信任的人,恐怕員工上報這些東西後,自己反而會被内部先進行一輪懷疑。”
“是CIA的話,的确難辦。”尤裡爾點點頭。
他在舊金山和洛杉矶一帶行走至今,早就知道他們内部的風氣,要是有一份來曆不明的情報被突然呈上,确認其真實性的行動不知道快不快,跟其相關的人肯定是會被立刻抓起來提審一遍。
“那麼,不如設局讓他們自己發現?”工藤優作接話。
“我正是這麼想的。”降谷零點點頭。
“難怪你也盯上了那個頭巾男子……”工藤優作突然明白了,“那家夥是國際刑警組織正在抓捕的目标,但因為地區原因,CIA也有把他抓回去的意思,兩邊會為罪犯的歸屬拉扯一段時間,你打算在這期間下手?”
“對。”
“那麼專程來找我,則是為了借用我與國際刑警組織的關系了?”
空氣突然陷入沉寂。
如果真像工藤優作問的那樣,那降谷零讓他幫忙的事情等同于背叛國際刑警組織這位盟友。
沒有人能忍受自己的盟友為一個外人私自撕開入内偷竊的口子,一旦被發現,即使他先前與他們的關系再牢固,也必然被砍斷。
“滋——”
沸騰的水壺微微頂起蓋子,發出尖銳的響聲。
……
“抱歉,我拒絕。”優秀的作家回絕了這個請求,而後站起身來,“水好了,我去泡茶。”
尤裡爾趁他背過身去悄然對降谷零詢問:“這是談崩了?”
“噓——”
對方隻是把食指豎在唇間,示意他不要多言。
尤裡爾将信将疑,難道這也是他的計策?
但直到工藤優作端來茶水,幾人又就着在洛杉矶的行動閑談幾句,有效的路徑依舊沒有浮出水面。工藤優作無法為他承擔這麼大的風險,降谷零似乎也對這個局面束手無策了。
茶水配上幹巴巴的話,像硬面包一樣難以吞服。夕陽西下,工藤優作擡頭看了鐘,說自己的妻子快要到家了,委婉地表示或許他們的談話隻能到這一步。
太陽調轉了角度,花枝的影子便不再能蔓延到踩在木地闆上的腳前,工藤優作将兩位客人請下樓,當降谷零的影子打在傾斜的樓梯欄杆上時,工藤優作突然頓了頓,想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難怪提了一個他不可能答應的請求。
他暗自靠近了降谷零,隻是笑着落下一句:“故意将談話處理成三人會面,好模糊掉自己身上的異常。沒關系,我想我們會有單獨再見的時候的。”
話畢,他便為兩位客人打開了門,降谷零回應着含笑向他點點頭,帶着尤裡爾出門去。
他想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