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铮铮鐵骨的漢子很能忍,立刻反應過來,右手僅僅拽住剩餘的枝條,努力向外拔開來。
結果那半條枝丫抽入了另一隻手,狠狠将兩隻手以詭異的形态從内部穿在了一起。
不對,陸川有一隻機械手。
蘇瑞這才覺得事情不對勁的嚴重了。
“铛铛铛——”,鐘聲再次響起。
背後玫瑰色的金屬高台上的玫紅色帷幔在緩緩向兩側移動,露出了挂着的一面極其巨大的齒輪走針,時針、分針和秒針同時都聚集在了一處。
“晚上12點了?”一位身着紅色緊身絨裙的女性手裡提着小小的黑色鍊條裝飾包,驚呼起來。
蘇瑞迅速轉身回頭,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切。
她連忙一把拉住墨禾,确認到:“現在幾點了?”
“12點。”對方黑色的瞳孔看着她,似乎有些奇怪。
蘇瑞放開墨禾的手,身體因為害怕和恐懼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某種顫抖,怎麼回事,她不明白也不清楚。
如果說重複一定要找到源頭,她是處于時間位面的重複還是精神位面的重複?
墨禾再次走到孫堅的屍體旁邊,盧一成跟在墨禾身後,很快,就會有人從舞台後面爬出來。
“救命!救命啊!”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救救我!”
蘇瑞轉身,陸川如預料那般竄了出去,墨禾緊随在身後。
她摸了摸綁在腿側的匕首,這次沒有走上去。
“幹!這個東西根本割不開來!”
果然,那花朵順着陸川的手臂刺入,又将他的雙手貫穿連在一次。
“铛铛铛——”,鐘聲再次響起。
“晚上12點了?”一位身着紅色緊身絨裙的女性手裡提着小小的黑色鍊條裝飾包,驚呼起來。
蘇瑞告訴自己要冷靜,尋找這段重複中必須忽略的不同,那就是自己需要突破的地方。
孫堅的屍體、墨禾的反應,以及,少了陳智。
這三個元素必然有一個是真的,或者說,最起碼有一個是真的。
自己進入這個世界,一定是在孫堅死亡之後。
孫堅已經死了,顯然不能夠操控之後的世界,這是自己可以确定的。
陳智消失在元素外,說明操控者并沒有提前将其計算進入世界内,或者,他認為陳智的存在并不重要。
墨禾,才是重點。
很好,有了門,還需要找到鎖。
蘇瑞看着面前重複的場景,陸川已經不止多少次被手中的花纏繞而上綁縛住手。
如果想要進入這個環境,大概率和這個植物有關系。
如果想要走出這個虛假的重複,大概率也需要和這個植物來點互動。
想到這裡,蘇瑞在舞台後面的人還沒出來前,一下就走了進去。
身後的墨禾看到了蘇瑞的行為,立刻跟在後面。
舞台後堂空蕩蕩的,隻有一個積累着厚厚灰塵的破舊沙發,表面的皮已經皺皺巴巴,少數被撕開了幾道口子,黃色的海綿漏了出來。
在屋子的深處,有幾排櫃子,架在牆前,擺滿了各種包。
蘇瑞走回來,看着幾個在牆角互相拿着托盤聊天的禮儀人員,兩個高高瘦瘦的男性和一個差不多身高的女性。
一個男生親昵的呼喚另一個女生叫:“遠遠。”
幾人就像沒有看到她似的,一點兒也沒有理她。
如果這件事情的重心是讓自己發現面前的花,那就太淺薄了。
但是如果是讓自己看到花的來源,或者對方故意以這種方式讓自己看到花朵的來源呢。
蘇瑞心一沉,孫堅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但因為某種原因不能夠告訴自己。
她為了确保自己能夠知道,做了最後的努力。
果然,如蘇瑞預料的那樣,在通風管道中忽然探出了一個小小的花莖,這朵花朵比自己在實驗室的那組聰明了很多,已經學會了感知和基本的思考能力。
它明白了生和死,明白了需求和克制。
等到花再次纏上那些人,順着陸川纏繞上他的手臂,她看到陸川上變化紛呈的面孔,嘴裡胡說着:“遠遠!遠遠!”
看到此,她終于明白孫堅想說什麼,她想說這株花學會了假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