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大叔擡頭,看着姜延初長相穿着(姜延初還穿着昨日的嫁衣),以為是哪家的女兒被父母逼着嫁人,想要逃婚,不由歎聲勸道:“小姑娘,外面不安穩,你家裡便是逼着你嫁給不喜歡的人,好歹也算明媒正娶,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再不喜歡,忍一忍也就過了,何必往外跑呢?”
“不,不是……”姜延初連連搖頭,想要說事情不是對方想的那樣,大叔卻并不聽他解釋,隻連連催他回家,姜延初無法,隻得轉身跑了,尋另外的人問。
但他接連問了十幾個人,所有的人都說不知道永安巷在哪,姜延初心續不斷下墜,滿滿惶然,怎麼會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永安巷在哪呢?
“大娘,您知道……”告别先前的路人,姜延初擡步,走向街角買豆腐的大娘,欲要再次詢問,卻還未問出口,就聽身後傳來一個油油膩膩的聲音:“小娘子,你要去永安巷是不是?我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可以帶你過去。”
“嗯?”姜延初回頭,是個流裡流氣的男人,姜延初性格單純,并未察出不妥,隻覺對方氣質有些讨厭,開口:“你知道永安巷在哪?”他問了那麼多人都不知道,這主動迎上來的男人竟然知道嗎?
“當然,我家就是那裡的,對那可熟了,不信你問這位大娘。”這男的跟了姜延初一路,看着姜延初一路詢問,确認姜延初身邊沒什麼人守着,就大膽走上前來,男人看着姜延初臉面,心中不斷感歎,這小娘們可真好看啊,自己今天有福了……
姜延初詢問的望向旁邊大娘,看大娘點頭,雖仍有些不喜男人氣質,也還是跟在了男人身後。
另一邊,賀宣到書院同夫子請完假,重新回到酒樓,卻發現姜延初不見了,不由抓過小二詢問,小二卻說客人太多,并未注意到姜延初是什麼時候走的。
青雲縣并不安定,看看姜延初能夠被原身強買來成親就知道了,縣裡一直都有各種混混、拐子、流氓,姜延初是自己走的還好,若是被人騙走,賀宣心中一沉,當即跑出去詢問有沒有人看到過姜延初。
“你說的那個小姑娘啊,她一直在問有個什麼安的巷怎麼走,但她說的那個地方我們大家都不知道,最後好像被王癞子騙走了。”
王癞子,原名王天夢,是青雲縣有名的混混,因為和城内富戶張大戶家有些沾親帶故,在縣裡很是猖狂,而他頭頂上生得有黃癬,又喜歡禍害人,所以大家都叫他王癞子。
“對,就是王癞子。”受王癞子威脅隻能幫着一起騙姜延初的賣豆腐大媽也站出來,好心的替賀宣指路,“他帶着那個小姑娘往東面走了,應該是要去那邊的巷子,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東面,賀宣急急朝賣豆腐的大娘道聲謝,就快步向東面跑去。
這邊,姜延初緩步跟在王癞子身後,絲毫不知自己正步入危險之中,還在出于禮貌的和對方道謝:“多謝你給我帶路,等我回家,就讓我爹娘好好謝你。”
“不用等你回家,”王癞子引着姜延初一路往最偏僻的小巷走,語氣淫邪,“你馬上就可以謝我了。”
“什麼?”姜延初不解擡頭,就發現面前的男人停下了步子,而兩人,現在正處在一個殘敗的小巷中,姜延初隐隐覺出不對,疑聲問道:“這是哪裡?你不是說帶我去永安巷嗎?
“這就是永安巷啊。”王癞子回頭,再不隐藏,邪邪笑着:“我剛取的名。”說着,王癞子就轉身撲向姜延初,“你說讓我帶你到永安巷,永安巷已經到了,我該收謝禮了。”
“騙子!”姜延初驚覺自己受騙,躲開撲來的王癞子,轉身欲逃,卻是看到後面也走出來幾個男人。
“王哥今天帶來的貨色不錯啊。”走在最前的男人直直攔住姜延初,嬉笑捏上人臉頰,“瞧瞧,這皮膚嫩得,都能掐出水來。”然後手掌往下,摸向姜延初胸口。
“滾開——”姜延初難以忍受的用力推向對方,對方驟然受此一推,竟是被推得往後連退兩步,當即大感失了面子的沉下臉色,“呦,小娘子脾氣還挺大。”
“我倒要看看你待會被我幹到哭的時候還有沒有這麼大脾氣。”說罷,便惡狠狠的再次沖了上來,其他的人也全圍上去,這個抓手那個抱腰,全都下流的在姜延初身上占着便宜。
“滾開,滾開,你們都給我滾開啊!!!”姜延初暴怒的掙紮着,卻怎麼也掙紮不開,本就是胡亂套在身上的衣服被嘩啦一聲撕開,裂出紅豔的慘色,卻在下一瞬,就有一道身影迅沖過來,猛力撞開衆人,快速将姜延初拉出人堆。
“什麼人?敢管爺爺我的事,活膩了……”王癞子從被沖撞的大力中穩住身形,欲要好好教訓來人,卻是才罵到一半就發現巷口湧來浩浩蕩蕩的人群,當即熄聲,帶着其他混子快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