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餘是被疼醒的，他感覺自己的右腿徹底使不上勁，上半身的傳來熟悉的鈍痛拉扯感，他的琵琶骨再次被貫穿。他的第一想法是，方隐年努力了這麼久恐怕全部都要白費了。

環顧四周，一間密不透風的小屋子，唯一可以看到外面的是一個巴掌大的窗口。他想站起身查看外面的情況，可身上的痛感讓他呼吸都是痛的。

屋外傳來豹子的聲音，還有一個陌生的口音，聽起來有些莫名熟悉。就在他翻身的時候，他猛然想到曾經在陳年的追悼會上，他聽到過這個聲音。

“我們被耍了，那個東西根本就不是我們想要的東西，這段時間别聯系了，上面最近查的緊。”

聽聲音他們應該是在打電話，既然電話能打通，那麼季餘身上的定位就能傳輸出去。他忍住身上的疼痛撐着牆站起身。身上的鎖鍊在不斷碰撞發出聲響，季餘眼前不斷冒黑星。

外面的豹子似乎也聽到了聲音，他挂斷電話，跟着手下走到門口。小門被打開後，季餘瞬間被外面的強光刺激到眼睛，他下意識閉上眼睛。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朝着地下倒去，豹子的手下眼疾手快的拉住他。

動作間碰到季餘肩膀上的鎖鍊，驟然的疼痛迫使他清醒許多。豹子走進來，掐着季餘的下巴，咬緊牙關。想到自己的被季餘耍了，又想到自己地下商場自己損失慘重，他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殺了季餘。

“剩下的東西在哪？”剛剛那個人說錯了，東西是真的，隻是很少很少。

豹子親自看着手下的人吸食，下一秒那人的臉色驟變，飄飄欲仙般不斷地走動。就在他以為那東西的威力到此為止時，那人直接倒地不起，開始瘋狂的抽搐。

口吐白沫，手下要去按住他卻反被他咬住，狠狠地咬掉一塊肉。最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那人就那麼死了。可惜的是，東西隻夠吸食一次，連給他們研究的機會都沒有。

他現在不殺季餘，完全是為了剩下的東西。

“我隻有這麼多，剩下的隻有陳年知道，可是陳年早就死了。”季餘右腿的假肢早就脫落，大腿那裡也被狠狠的用鎖鍊貫穿。

豹子自然是不相信季餘說的這些，他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剛剛打磨過，锃亮。随後在季餘還沒緩過來的時候，那把匕首直接割在季餘的肩膀上。

鑽心的疼痛讓季餘忍不住發出聲音，與此同時他聽到一個聲音，那是隻有港口才會有的笛聲。這一刻他的腦子很清醒，他們現在在船上。

“季餘，再看一眼你最後生活的地方吧，畢竟你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什麼意思？”季餘被拖出房間，鹹鹹的海風吹來，刺眼的陽光讓他看到他們已經離岸邊很遠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

豹子站在甲闆上，看着越來越遠的城市，招了招手伸出雙臂。他一臉笑意的看着季餘，不懷好意。

“季餘，國内已經沒有我發展的地方了，我找到了一個很好玩的國家。那裡的人靠吸食粉而活，在那裡，我能賺到這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對了，雖然我沒有拿到那個東西，但我研制出了它的替代品。季餘，我要你親眼看着我再次崛起。”

哈哈哈

海面如鏡，偶爾被微風掠過留下細碎的波紋。天空是沉悶的灰色，烏雲密布，仿佛壓在海平面上，使得空氣都變得沉重。甲闆上，季餘被拴在圍欄上，無法動彈。

他的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嘴角挂着一絲苦笑，表情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助。每當海風吹過，他身上的鎖鍊，随着風的方向擺動，發出響聲。

四周除了海浪輕拍船舷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響。海鷗偶爾從頭頂掠過，發出尖銳的叫聲，與這死寂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季餘的目光投向遠方，那裡海天一線，什麼也看不見。豹子已經喪心病狂了，一旦他真的離開這裡，那麼他真的會塑造一個屬于他的帝國，而季餘會帶着懷恨一輩子。

天色逐漸變暗，天空中的雨也落了下來，季餘在大雨中，視線一直死死的盯着海面。他身上的傷流出來的血混進雨水裡流到地闆上，很快又被雨幕沖刷幹淨。

就這樣反反複複，他的意識再也撐不住倒在甲闆上，而一直在屋内看着季餘的手下收到老闆的指令後，很快就讓人把季餘帶到屋内進行治療。

生理鹽水沖刷着季餘的傷口，他在昏迷中緊皺眉頭，可他太累了根本不想睜眼。甚至他想就這樣昏迷下去，漂流在這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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