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已經知道上次驅鬼案也是校長全程陪着他,不由得連連點頭:“你們校長人真不錯。”
錄完口供,校長要送他回學校。
甯朝涼說:“他們估計暫時出不來了,送我回家住吧,甯深光公司裡的那群股東估計急着找我,住外面方便聯系。”
他從來不虧待自己,身為親生兒子,那甯深光的财産還不随他花嗎?
這些都是甯深光夫妻二人欠他的。
回家睡了一覺,醒來後叫了外賣,甯朝涼洗漱完,外賣正好送到,他一邊吃一邊看網上動态。
警方已經抓捕了火葬場的那群人,至于其他人都被關了起來,甯深光和羅梅梅隐瞞體檢報告并不犯法,但是火葬場案件影響太大,這群人替人非法處理屍體,不僅牽扯到謀殺案,還有非法買賣屍體,已經引起衆怒。在火葬場案件沒水落石出之前,他們不會出來。
甯朝涼也接到面試他的教授的電話,他不上網,不知道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否則當時甯朝涼被黑的時候他不會做事不管。好在學生及時提醒,他終于知道真相,先慰問了一番,學校官網也下場力挺。
于是這件事在多方影響下,驚動了中央,派了調查組。
但火葬場案件牽扯太廣,短時間内不會有結果,這件事不結束,甯深光一家三口就出不來。可是甯家的公司還要繼續發展,再一次陷入更嚴重的負面新聞,這次損失簡直不可估量。
拘留所裡,第一個來看甯深光的是公司法務律師。
聽了法務律師的話,甯深光氣得自拍桌子:“不可能!他休想!”
律師已經習慣了他的暴躁脾氣,扶了扶眼鏡,公事公辦道:“這是董事會一緻通過的,現在你已經嚴重影響了公司形象,公司有權利開除你。隻有把公司交給甯朝涼,用他的形象才能挽回損失,現在網上對他的呼聲很高,最高學府拿他做代言,而且甯朝涼是你的親生兒子,這樣做還能給你争取一個悔改的形象,對你也好。甯總,你要明白隻有公司屹立不倒,你手裡的股份才值錢。”
甯深光罵罵咧咧,最終在支持甯朝涼接管公司的文件上簽下了名字。
他清楚公司裡那群老家夥不可能讓甯朝涼插手公司,甯朝涼就是光杆司令,等他出來後,再想辦法把公司搞到手,到那時候,有的是辦法讓甯朝涼悔不當初。
“我老婆怎麼樣了?為殊呢?”甯深光沒有人探視,什麼消息都沒有。
“您太太也在看守所,情況和你差不多,但您的兒子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他是未成年人。”
法務律師辦完事,急匆匆走了。
甯深光知道公司裡的人靠不住,他也不指望他們。他等着親戚給他請律師,從前他得勢的時候,沒少提拔甯家和羅家的親戚,這群人的工作都是他安排的,沒有他怎麼活得下去?
但他等啊等啊,隻等到法院派來的公共律師。
“怎麼是你?我弟呢?我二叔呢?他們沒給我請律師?”甯深光一連念了幾個名字,律師都沒回應。
律師說:“我是負責你職務侵占、私吞公司财産、洩露公司機密以及操縱證券市場罪的律師,我姓黃。至于火葬場一案,要并案處理,我不負責。”
“你說什麼!”甯深光坐不住了,兩個警察立刻上前按住他。
他終于反應過來,公司裡的那群人竟然趁機落井下石,這幾個罪名加一起,夠他判無期了!難怪沒給他請律師,都等着他出不來。
恐怕他的親戚也沒少幫忙,拿他換取利益。
此時此刻,衆叛親離的甯深光終于明白自己的孤立無援,再也沒有人能救他。
等甯深光見到羅梅梅,已經是五個月後,開庭當天,他們都是被告人。
五個月的看守所生活讓兩人都老了至少十歲,甯深光一心期待東山再起,狀态還好一點,羅梅梅雙鬓斑白,看見他時幾乎崩潰了,淚水奪目而出:“他們把為殊帶走了!他們把為殊帶走了!”
甯深光一愣:“誰?你說誰把他們帶走了!”
羅梅梅哭的聲嘶力竭:“那兩個姓魏的畜牲,把他帶到工廠去了。”
甯深光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昏厥。
那對夫妻曾經向他保證過,隻要關到廠裡,人就再也出來,沒日沒夜的工作,就算想跑也沒體力。
這是他們曾經給甯朝涼準備的結局,現在甯朝涼好好的,倒黴的卻成了他們兒子!
上庭時,甯深光發現觀衆席坐着的竟然都是熟面孔,憤怒已經讓他沖昏頭腦:“一群忘恩負義的玩意!忘記當初我是怎麼提攜你們的嗎!”
一個翹着二郎腿的中年人道:“哥,你也别怪我,小甯總太能幹了,他才接管幾個月,公司财政就翻倍,城東那塊爛尾地你記得吧,小甯總給盤活了。你真是走了大運,生出甯朝涼這麼優秀的兒子,不過誰叫你不好好真心,心裡隻想着甯為殊,現在好了吧,親兒子都不認你。”
“就是甯總,識時務者為俊傑,公司現在是小甯總說了算。不過你放心,你也算養了小甯總幾年,小甯總肯定不會不管你的,你在裡面好好表現,早點出來,說不定小甯總一時心善,還願意為你養老送終。”
甯深光咬着牙關,他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