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管侍奉國王的時候無法離開王宮。
他每月有一天休息日,等他休息回家,已經是三天後,他還要處理些見不得光的私事。事關他的财富、權力和威嚴,處理這些事,他比侍奉國王還上心。
至于沈家兩房的事,手下人收了好處費,也呈上來,他看了一眼,沒搭理。
沈家人想得太天真,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衡量的,甯朝涼欠他人情,是要拿族人來還。沈家就算拿出再多的錢,能抵得上血族煙花嗎,真是愚蠢至極。
至于錢,送到他手裡,當然就是他的了。
想起甯朝涼,大總管就想到讓手下去辦的事,他回來時沒看見那孩子洗幹淨了跪在門口,而房間也沒按照他的癖好布置,就知道這事沒辦成。
手下沒把人送來,而是送來一個魔法球,他到要看看甯朝涼有什麼話說。
“……不要在我這裡狗叫,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告訴他。”
青年疏朗淡漠的聲音傳來,随着拂袖的動作,白袍覆蓋了整個魔法球裡。随着魔法球的晃動,出現手下的臉,大總管才發現原來已經結束了,他隻覺得意猶未盡。
低等的異族,怎麼配和他談條件?大總管從不把血族當成人,隻當有脾氣的貨,所以當他告訴手下讓甯朝涼把阿南送過來的時候,沒想過甯朝涼會拒絕。
他覺得血族就該有這樣的自覺,是貨,是東西,被買賣和欣賞,唯獨不能是人。不隻是他,這也是這個世界所有人的想法,玩弄血族,都不能叫玩弄,他們又不是人。
這雖然是個奴隸時代,主人買下奴隸可以随意處置,打死都行,但就算是奴隸主也知道不能碰權貴,像那些子爵侯爵家的,過過眼瘾就行,發洩還是找奴隸。但人都是貪婪的,吃了口好的,就想吃更好的,蒼蠅好端端地從天上飛過,都要弄下來玩玩。
那位可是血族的親王,一想到魔法球裡的身影,大總管就饑渴難耐,他已經覺得奴隸不配被他玩弄了,就得親王這種身份才能配得上他。
而甯朝涼那邊很快就派人送來回信,答應了他的要求。
王城内最大的妓院是大總管的私人産業,他讓人留了最好的房間。
甯朝涼按時赴約,他裹在黑色的魔法披風中,走進房間,看見屋内琳琅滿目的“道具”,有金、銅、鐵、寶石以及皮,唯獨沒有銀。
這麼豐富,甯朝涼長見識的同時又怕長雞眼,少根東西的家夥玩得又髒又爛。
不過,看來大總管這次很小心了,怕玩出個什麼來,又或是在甯朝涼那張漂亮的臉上留下痕迹,萬一耽誤慶典,國王那邊他也不好解釋。
等房門被關上,房内隻剩下兩人,甯朝涼才掀開披風,披風下是一身雪白的長衣長褲。
這個世界貴族女人穿裙子而男人穿長袍,隻在長袍的最裡面才有他這種穿法,或者叫内衣。
大總管看見這一幕,雙眼都直了,舔着幹澀的嘴唇:“還是親王殿下明白我的意思,真懂事,乖乖,快過來吧,今天保證好好——”
他惡心的話沒說完,就被甯朝涼的魔法噤了聲。
這個小魔法有些類似于武俠小說中的點穴,中了之後,渾身上下除了眼珠子都不能動彈,也無法說話。
甯朝涼這麼穿是為了方便,他穿長袍就像貓穿衣服,已經不止一次同手同腳,如果不是怕阿南懷疑,他還想把内衣剪成短袖短褲。
他現在隻覺得龌龊的人看什麼都龌龊這句話果然有道理。
至于穿成這樣,他不怕被人看,因為被死人看見有什麼關系?
他今天赴約,就是打算解決大總管,這種國家,他隻會嫌鬧的事不夠大。
“你來這裡一定沒人知道吧,更沒有人知道你是來見我的,你怕被國王知道,多謝,你很貼心。”
甯朝涼帶上麂皮手套,沒辦法,直接接觸他嫌惡心。
大總管的意識清醒,他目眦欲裂,想開口求饒可是他隻是個普通人,根本抵抗不了魔法,潛意識告訴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害怕得想要尿褲子。
“那你就永遠消失吧,國王也不是缺你不可,他忙着伺候大祭司呢。”
甯朝涼不想大總管死得太輕松,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應該把大總管喜歡的那些道具在他身上試一遍,但他嫌惡心。
“你喜歡玩弄别人,死了後就讓人看看你這具身體有多醜陋。”
他一揮手,大總管身上的衣服就被無名火燒完了,他驚訝地發現,大總管的玩意還在?這家夥裝閹人裝得還挺像。
他又有了新的主意。
甯朝涼直接捏斷了大總管的脖子,在屋内放了個延時魔法,等他離開之後,魔法爆炸,整間屋子連同大總管的屍體和那些五花八門的玩具全被炸飛了出去。
大總管那多了個東西的屍體就這樣落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更妙的是,他是仰面躺着的。
至于那些玩具,後來甯朝涼還聽說,當時國王的長公主正和兩位侯爵家小姐去花園,三人乘坐的馬車路過,有個玩具正飛到了馬車裡。這件事被王後下了禁令,任何人都禁止談起,當時伺候的仆人全被砍了腦袋。
國王氣瘋了!能在王宮伺候的除了侍女隻有閹人,他可是養了一百多個情婦,光是女兒就生了三十多個,這麼多女人,不知道哪個……
沒有什麼比家醜和綠帽子更能堵住一個國王的嘴了。
在國王騎士趕來之前,成百上千人都看見了,殺是殺不幹淨,就找了幾個刺頭砍頭示衆,下令嚴禁百姓談論這件事。
當然這根本不夠他解氣的,幾乎所有和大總管有關的人都被砍了頭。這個世界沒有誅九族的說法,但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