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語無倫次的道:“我們遇見了曾經阿好的侍女,她在阿好的面前說了一通亂七八糟的話,還在阿好的面前自刎而亡。”
虞荷的眸色見深,看着昏迷的趙好,問項莊:“阿好昏迷前有何異常?”
項莊無措的說:“阿好一直扶着頭。”
虞荷給趙好把完脈,對項莊道:“應該沒有大事,但是有件事,阿莊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項莊看着虞荷,問道:“是有關阿好記憶嗎?”
虞荷點點頭:“雖然不一定會全部記起,可是看阿好的反應,怕是記起了部分記憶。”
項莊雙眸緊緊的盯着趙好:“虞阿姐,如果阿好恢複了記憶,是不是說明她的腦中沒有淤血?”
虞荷有些詫異的看着項莊,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在擔心阿好的身體?
“可以這樣說。”
項莊仿佛卸掉了心中的擔憂,虞荷忍不住的打擊道:“如果阿好的記憶恢複,她記起鹹陽城的屠戮,烈火中的鹹陽宮,你打算怎麼辦?”
項莊沒有立刻回答虞荷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是他最不想面對的問題,他逃避似的以為那一日會很遙遠。
項莊垂眸低聲對虞荷道:“虞阿姐,這件事能不能先不要告訴阿兄?”
虞荷為難道:“可這事瞞不長時間啊。”
“瞞一時,是一時。”
虞荷起身後才對項莊道:“好。”
趙好直到半夜才慢慢醒過來,她睜開自己的眼睛,這些日子以來她好像做了一場夢,一場是她又不是她的夢。
她動了動身側的手,趙好看到了趴在床邊的項莊,趙好這些日子的夢中全部都是項莊。
項莊感受到了聲響,立刻擡起頭,看向趙好,立刻驚喜道:“阿好,你醒了?”
趙好沒有回答項莊,隻是靜靜的看着項莊。
項莊伸手想摸一摸趙好的臉,但是趙好卻躲開了。
“阿好?”
趙好别過臉:“項公子,我想起來了。”
項莊的手停在空中,有些悲傷的重複道:“你想起來了?”
“是。”
他們兩個人都沉默下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趙好掙紮的坐起來:“項公子,這些日子,多謝了。”
項莊别過眼:“阿好,你......你這是在向我辭行嗎?”
“是。”
項莊沉默許久,才問道:“你有要去的地方嗎?”
“.......沒有。”
“不能......留下來嗎?”
趙好亦沉默許久,搖搖頭:“項公子,這一路,我經曆過什麼,你應該清楚吧?”
項莊:“.......”
項莊緩緩的站起身:“你讓我想一想。”
季布鬼鬼祟祟的溜進鐘離眛的營帳,他在鐘離眛的營帳内轉了轉,然後拿起放在案桌上的匕首,裝作不知情的問道:“你的?”
鐘離眛從季布的聲音中回過神:“不是。”
“那怎麼在你這?”
鐘離眛也好奇這把匕首怎麼在他這,如果阿青姑娘的話是真的,那這把匕首的主人就是跟在少将軍身邊的那個姑娘。
而這個姑娘就是韓信那小子要尋找的姑娘!
可是,阿青姑娘明明知道她家小姐沒有死,為何要告訴韓信她家小姐已經死了?為何又要來到她家小姐面前自刎而亡?
鐘離眛一想到這些,頭就有些痛:“這把匕首是替少将軍保管的。”
“少将軍?”季布故意道:“不像少将軍的風格啊?”
鐘離眛倒是有些佩服季布的眼神了,其實這件事發生在軍營中,衆目睽睽之下,也不算什麼機密之事。
“少将軍身邊有位姑娘你知道吧?”
“這我當然知道了,好像是虞姬的阿妹,”季布裝模作樣的搖頭:“隻是一直呆在營帳中,不曾見過。”
鐘離眛點點頭:“你知道啊,這匕首就是她的。”
“然後呢?”
鐘離眛迷惑道:“什麼然後呢?”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