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好有些奇怪:“為什麼要給我腰牌?”其實之前她有這樣的一塊腰牌,是九公子送給她的,隻不過現在她已經還給了九公子。
“大概是救駕有功。”
“我能不能不要?”
“為何?”
“我不需要随時可以出入鹹陽宮的特令。”
蒙毅隻能将腰牌塞到趙好的手中:“那等你好一些,親自還給陛下吧。”
蒙毅突然有些扭捏:“對了,等到了北郡,見到阿兄,你一定要同我阿兄講清楚,要不阿兄一定家法伺候。”
趙好奇怪的問道:“家法伺候?”
蒙毅的臉色一僵,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
“當時,如果不這麼說,不可能瞞得下所有人。”蒙毅對天發誓道:“你相信我。”
趙好眼睛又不瞎:“我知道。”
“你知道?”
“你現在放在心裡的隻有長公子和陛下,對吧?”
蒙毅:“.......”
琅琊。
項莊再次詢問暗衛謂承道:“你沒有看錯?”
謂承仔細回憶了那些将士登船的情景:“那一定是阿好姑娘。”
“阿好姑娘是身着将士服裝,但是在一衆秦軍中,個子嬌小,而且她是蒙毅親自送上去的。”
“回來時,似乎還受了重傷,被蒙毅抱着下船。”
說完,謂承看了看項莊的臉色。
阿好姑娘,就是他家公子的心頭肉,是他家公子最不願意看到受傷的人,可是怎麼哪哪都能遇見這位阿好姑娘。
上次在鹹陽城刺殺嬴政,阿好姑娘不但在場,還因為為救嬴政而受傷。
這次他們打算在海上行刺嬴政,阿好姑娘又在海上,不會又因為救嬴政而受的傷吧?
阿好身上的傷到底從何而來?難道阿兄行刺嬴政成功了?
不對,嬴政已經下船了,阿兄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那時的海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得去看一看!
項莊立刻吩咐謂承:“你留下,我去打聽一下。”
“公子,還是我去打聽......”
項莊一口否決:“我去。”
三日後,項莊收到項羽撤退的消息,但他并沒有返回楚地,而是繼續跟着嬴政的車隊,他要确認那個受傷的人到底是不是阿好!
如果是,那她傷的嚴不嚴重?
這一次出海,嬴政急火攻心,再加上遭了風雨,身體突然不适起來。
但是,嬴政卻沒有停下出巡的腳步,開始繼續北上。
蒙毅将連日來的公文放在嬴政的案桌,嬴政的眉峰都未動一下,提筆之時,劇烈的咳嗽起來。
蒙毅趕緊勸道:“陛下,要不要休息一下?”
嬴政忽然停住筆,看着蒙毅問道:“趙好如何了?”
蒙毅大概沒有想到嬴政會問起趙好,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答道:“陛下,阿好聽到右手臂筋脈受損,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她真的不能在拉弓了?”
“是的,陛下。”
嬴政将手中的筆放下,又掩口咳嗽了一陣,才緩緩地說道:“倒是可惜了。”
“蒙毅,等她好了,帶她來見朕,朕有話要對她說。”
“是。”
待蒙毅退出房間,嬴政望着公文出神,他忽然想起了芈桑落,他的王妃,扶蘇的母妃,他一生從未忘記的女人,在颠簸的大船上,在他即将落水的那一刻。
不止一次,趙好同芈桑落給了他同樣的感覺,如果趙好不是趙高的女兒,如果趙好的來曆清白,他會不會将他放在扶蘇身邊?
扶蘇,他的長子,他們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他在北郡,一切都還好麼?
扶蘇離開鹹陽的那一天,應該再見他一面的,萬一他想明白了呢?
趙高的房間内。
闫樂一時怔愣的看着趙高:“大人,你說什麼?什麼叫阿好的右手臂廢了?”
趙高垂眸道:“就是她可以和蒙家徹底劃清界限了。”
“一個無法拉弓的人,在戰場上就是一個棄子。”
闫樂卻隻關心阿好的傷勢:“那阿好什麼時候回來?”
趙高搖搖頭:“阿好被陛下留在了蒙毅那裡。”
“蒙毅?”
“這次阿好拼死護住了陛下,你倒是不用擔心,阿好在蒙毅那裡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