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大殿時,四道不容忽視的目光瞬間落在她的身上,同兩年前一模一樣,難道她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嗎?
“民女趙好,拜見陛下。”
嬴政隐隐覺得頭有些痛,他用手用力的按住:“趙好,沒想到,又見面了。”
趙好的頭哪裡敢擡起,她已經不知道如何接陛下的話,是啊,她也不想來這裡啊!
嬴政冷冷的聲音:“今日,你可知所為何事進宮?”
趙好悶悶的回道:“民女不知。”
嬴政指着一旁的華陽公主:“華陽說,你偷了她的步搖?”
趙好仔細的在腦中反複重複了這句話,她偷了華陽公主的步搖?!
趙好一怔,猛地頭抵在地上:“民女冤枉,民女未曾進宮,如何偷華陽公主的步搖?”
華陽公主哼了一聲:“說謊,三日前,你是不是進宮九公子送了生辰禮?”
趙好也怒了,忍下滿腔的怒火,道:“是,民女三日前的确是那日進宮,然後我就出宮了。”
華陽公主道:“你還胡說,本公主查過了,你在宮中逗留了一個時辰,卻隻在九公子那裡片刻,這一個時辰你去了哪裡?為何宮裡沒有任何記錄?”
趙好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她去了哪裡,她能去哪裡,當然是來了這大殿!
她能見誰,她還能見誰,當然是見了陛下!
查不到記錄,她去哪裡知道!?
但是此刻她不能說出陛下,事情一牽扯到陛下,就複雜了。
趙好哪裡敢這些說出來,隻能道:“就算我在宮裡,但是,我沒有偷華陽公主的步搖。”
華陽公主冷笑道:“那還真奇怪了,難不成本公主的步搖成神仙,飛走了?”
趙好還是那句話:“我沒有偷華陽公主的步搖。”
華陽公主看了一眼胡亥,她就知道,那一個時辰趙好并沒有與胡亥在一起,在父皇的面前,胡亥沒有膽量來做僞證。
“那你倒是說說,那一個時辰,你身在何處?”華陽公主仿佛看到了趙好被發落的景象:“人證?還是物證?”
面對着華陽公主的步步緊逼,趙好緊緊的握着拳頭,反複隻有一句話:“我沒有偷華陽公主的步搖。”
華陽公主不依不饒道:“還嘴硬,來人......”
“行了,”嬴政打斷道,他饒有興趣的看了孤立無援的趙好一眼:“朕知道她去了哪裡?”
華陽公主瞪大眼睛:“父皇......”
“她見了朕,人證是蓋聶,但蓋聶從昨日消失了,人證朕無法給你了,”嬴政指着案桌上的匣子:“這就是物證,你可以問問老九,這是不是那日的匣子就知道了。”
華陽公主哪裡敢質疑嬴政的話,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日趙好見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皇!?
胡亥上前一步:“是,當日,趙好就是用這個匣子,給本公子送的生辰禮,很多宮人都見過。”
“至于沒有記錄,”嬴政看了看身邊的位置:“隻有蓋聶能說清了。”
華陽公主臉色慘白的站在那裡,如果那日趙好見的人是父皇,也就是說父皇自始至終都知道自己在陷害趙好?!
“華陽,你越距了。”嬴政冷冷的說道,語氣冰冷:“步搖在哪裡?”
華陽公主依舊咬緊牙關,沉默不語。
“很好,很好,”華陽的沉默無異于給嬴政的怒氣上火上澆油:“真是被你母妃寵壞了!”
嬴政一掌拍在桌上:“來人,将華陽公主帶回去,閉門思過,什麼時候想起步搖在哪裡,什麼時候再出來!”
公子扶蘇立刻勸道:“華陽,步搖在哪裡,不要再氣父皇!”
胡亥卻在一旁冷冷的說道:“華陽的忘性大,估計一時半會也記不起來。”
公子扶蘇瞪了胡亥一眼,示意他少說兩句。
但華陽公主看了一眼趙好,指着她:“就是她偷的。”
嬴政失望的看着自己女兒:“帶下去。”華陽公主被拖出大殿,但大殿之内還回蕩着她不斷重複的話“她偷的,就是她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