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牢騷,看到張良嘴角那抹疑似的笑意,頓時跳起來:“張公子,我可是為了這滿院子為你治病的藥材,才肯留在這裡的......”
“我知道,我知道,”張良連忙點頭道:“申公子,我知道是我這不争氣的身子,連累了申公子改名換姓的陪在我身邊......這些年來,辛苦你了,申舍。”
聽到這個名字,張舍有點不好意思:“好端端的,提我的名字幹嘛?也不怕被人聽到?”
張良的思緒卻似乎被拉到了很遠的地方:“當年,祖父同申不害大人的關系匪淺,你留在我身邊,也算是情分......如今,韓國都不在了,如果你要是想離開......”
張舍聽到這裡,頭立刻扭到一旁,雙手抱在一起:“我願意留在你身邊,可不是因為我祖父......”
他一頓,别過頭扒拉着自己的頭發:“當年要不是你,也許我已經被我祖父打死在家裡了,是啊,家裡最被寄予希望繼承衣缽的人,偏偏想成為一名醫者......”
說到這裡,張舍又轉過臉來,上下打量着張良:“要說真為了點啥,那就為了你這張臉吧,雲誰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低濕之地長苦苓,朝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寘彼周行......”
張良貌美,那這個說事的張良早已習慣了,不過這還是張舍第一次提到他的貌美,不禁怔住了。
忽然張舍兩手一拍,叫道:“我知道了,我終于知道為什麼這位趙小姐這麼不待見我去送藥了!!”
張良直接後面是與他有關,而且還不是什麼好話,他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張舍誇張的大聲喊道:“都是公子你這張臉啊,張家五代為相,代代都是俊俏,我們申家......唉......”
張良聽到他的這一聲“唉”,瞬間渾身一顫,直接否決道:“不可能的事。”
“你怎麼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張舍不服氣的說道:“再說了,你又不是這位趙小姐......”
張良一噎,竟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兩個人相互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張良直接跳過了剛才的問題:“這位趙姑娘的身體......大概還需要幾天?”
張舍摸了摸下巴:“好好養着,現在就可以停藥了。”
張良垂眸思索片刻,道:“你換個藥方,然後謊稱出府找藥,再拖兩天,兩天後,我們離開這裡。”
張舍有些糊塗:“離開這裡?”
張良道:“對,當時這位趙姑娘淋雨後若是得到少許醫治,她都不至于拖成如此嚴重的病症,這說明什麼?”
張舍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趙高會殺掉我們?”
張良肯定道:“是,你想想這些日子,我們都不曾見過趙高,可我們都知道這位趙姑娘可是趙高的心頭肉......”
張舍随着張良的推理繼續說道:“趙高不可能躲避趙姑娘,他躲得隻有我們!難道等到趙姑娘康複之時,就是我們被殺之時!”
說完,他渾身一顫:“可是這裡不止我們一個醫者,他趙高真的有此魄力嗎?”
“趙高,”張良看着張舍,一字一句的說道:“從、來、不、是、等、閑、之、輩!”
張良向來聰慧,算無遺策,張舍也不再堅持,道:“這些日子雖然雖然一直再找他們,但一直沒有行蹤,不如那我們多給趙姑娘多開幾服藥,給我們再争取一些時間?”
張良卻搖搖頭,不贊同道:“趙姑娘此時的狀态已經完全不像病态,他們都長了眼睛,而且比我們看的更要清楚。”
張舍想了想,糾結的說道:“要不我給趙姑娘下點毒?”
張良瞪了張舍一眼,張舍忙将視線轉向其他地方,他歎了一聲,忙擺擺手:“不行。”
張舍心中不快,低聲嘀咕道:“為何?她再怎麼也是趙高之女,也是秦國人,這有何不可?!”
“我說過,她和趙高不同......”張良重複的說道:“兩日後,我們離開這裡。”
張舍欲言又止的看着張良,最後的那個問題他吞進了肚子裡。
最後,張舍妥協了,遂攤開了雙手:“即使我們要離開,那我們就多拿些珍貴的藥材吧,說不定哪天我們能用的到呢......再說了,這不是我們來此的初衷嗎?”
的确,當初他們之所以來這裡,不過是為了尋找一處藏身之處,争取時間來尋找他們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