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昶被問的一愣,想了想回答:“臣是殿下的驸馬。”
我撇着嘴角:“你才不是驸馬呢!驸馬才不會讓我摸他的臉。”
司昶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甚至嘴角還挂着一絲笑意:“那殿下大婚那晚不也戳了?”
“有麼?”我耍賴道:“才沒有呢。”
說着,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我似乎還嘀嘀咕咕說了什麼,但最後我什麼也不記得了,直到最後一絲清明被湮滅。
我高燒一直不退,整個人都在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旁邊同我說話,有人往我嘴裡灌藥,非常非常的苦,我想吐出來卻沒有任何力氣,有人在我的額頭上放冰冷的帕子......我想睜開眼睛看一看那個人,可我看到的始終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不知道過了幾天,我睜開了我的眼睛,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司昶。
司昶趴在我的床邊,一隻手放在我的額頭上,另一隻手握着我的左手,他眼底烏青,衣衫褶皺。
那一刻我聽到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才知道在這一刻不知不覺中我愛上了司昶。
我一動立刻驚醒了司昶,他警覺的睜開雙眼,一瞬間我們四目相對,他不可思議的問道:“你醒了?”
我想張口說,司昶立刻起身,從桌子上倒給我一杯溫水,小心的遞到我的嘴邊:“殿下,先慢慢的喝點水。”
片刻之後,五六個禦醫都被司昶喚來,輪流在我床邊給我診脈。
“真是奇迹啊,殿下的脈搏已經平穩,隻是還有些虛浮,日後隻需要好好調整。”
“太不可思議了,殿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真是我大梁朝的幸事。”
司昶聽完禦醫的話,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大約也是放心了。
我在床上躺了幾天,才知道我差點就沒有挺過來,當所有人都要為我安排後事時,隻有司昶沒有放棄,幾乎日夜都守在我身旁,派人四處尋藥。
我康複的消息很快傳回朝廷,朝廷立馬派人接我回宮,我不想回去,在這裡有司昶照顧我,回宮後要是再見他一面就難了。
自從知道自己的心意後,我每天都纏着司曜,我還會時不時的向司曜直白的說我喜歡他,這次等我康複回宮後,我們就圓房,每次都說的司曜紅着臉落荒而逃。
我認為司曜肯定也是喜歡我的,若不是喜歡我,他怎麼會冒着生命危險留在行宮照顧生天花的我!雖然司曜整個人看起來不近人情,但他對着我會臉紅,會任我嬉笑。
“我們回宮吧”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現在及笄了,我們可以圓房了。”
司昶也看着我,好一會才問我:“殿下想清楚了?”
我點點頭,說道:“是啊,我想好了。”
司昶卻笑了起來,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笑,明明在笑,整個人卻很悲傷。
回宮後我與司昶圓房了,他終于可以在兩個人的時候喚我一聲“山慈”。
那段時光,想來是我此生最快樂的時光,我終于有了我愛的人,我愛的人也陪在我身邊。
直到朝堂收到了雲中告急,偏偏司昶同我說他要去雲中。
現在的雲中就是一塊燙手山芋,骠騎将軍遠在西南渝州,一時間無法前去支援。
我直接拒絕,就算她沒有上過戰場,她憑直覺也知道那裡有多危險。
“雲中不能失,雲中是長安城最後的屏障,現在骠騎将軍在渝州無法脫身,現在能試圖一戰的隻有我。”司昶跪在我面前冷靜的請戰。
我看着他,問道:“你有幾分把握?”
司昶隻思考了片刻,說道:“三成。”
我知道這三成還有安慰我的成分,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拒絕,就像司昶說的那樣,目前的确沒有大将可以頂上去。
最後我還是答應了,因為司曜除了是我的驸馬,還是一名将軍。
司昶出發的那天,我站在城牆上送他,他穿着铠甲,騎着戰馬,站在軍隊的最前面,他看向我的方向,似乎對我笑了笑。
而我卻站在那裡,臉上擠不出一絲微笑,卻在司昶轉身離開的一瞬間淚如雨下。
不過幾天後,雲中失聯的奏折擺了一桌子。
我摔掉奏折,冷笑道:“你們的意思是枚棄雲中,不去支援?!眼睜睜的看着前線的将士被圍困在雲中,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