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作為兩隻顔色完全相反的天使無憂無慮的長到成年不好嗎?反正這段時間也不需要你們做什麼……到了成年那天,我會賦予你們名字。”主神懶洋洋的說。
黑天使:“根本就是你沒編好吧?!”
主神解釋道:“當然不是。你的誕生雖然和我意想中稍有不同,但我也期待了很久。你知道嗎,你的成長實際上非常符合預料好的軌迹,作為掌握真理的天使,你正在慢慢成長為一個符合其明的存在。
而祂……我隻是在為祂想一個形容詞。”
曾經賦予白天使的詞彙太過無害和溫暖,真正的成品卻是銳利和無暇的,能夠輕易把靠近的一切刺穿。比起脆弱的冰晶,祂更像尖銳的玻璃,閃爍着寒光的刀刃。如果賦予祂一個不相符的名字,那麼,作品的完成度會打上一些折扣。
名字是存在的代名詞,是期望,也是要求。
黑天使淡淡的說:“也許你可以放棄挖掘自己的文學天賦。”
主神:“……”感覺被罵了。
窗戶的顔色最終還是聽從了黑天使的意見,主神歎了口氣準備施工,黑天使心滿意足的合上手中的書:“有個人類來了。你們誰認識他?他已經在那裡待得夠久了。”
由于并非處于自己的領域,粉發神明并沒有第一時間感知到門口有人,于是随波逐流的看了過去,眼裡流露出一絲驚訝。
大門不知何時對外敞開了一條細細的縫,安樂之神眯了眯眼,看見了一隻情緒幾乎凝為實質,冰冷通紅的眼。那是一隻狼狽又充滿扭曲欲望的漆黑幽靈,形态模糊不清,卻偏執恐怖,原本虛弱的存在感正因為負面情緒的擴大而不斷增強。
而幽靈的目光,死死盯着……祂懷裡的白天使。
這隻幽靈似乎産生了一種瘋狂的妒忌。充滿負面情緒的力量擴散得越來越近,卻被安樂之神溫柔安甯的力場消融,沒有影響到這裡分毫。
主神頭也不擡的說:“一個小偷而已。”
黑天使:“小偷?”
“是的,别理會了,就讓他站在那吧。”
安樂之神開口道:“他是通過‘全知狀态’來到這裡的,他來自未來……你說小偷,你被他偷走了什麼?”
主神避而不答:“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把自己偷到的東西弄丢了。這個由卑鄙人類化作的時空幽靈,跑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看見别人擁有同一個東西,就一直陰魂不散的徘徊在别人身邊,等待着下手的機會。”
黑天使有點無語,因為主神的語氣明顯帶着偏見。祂的問主神:“他身上有被你影響過的殘留,是你把他帶到這裡來的?”
主神否認:“當然不是。我隻是把他從之前的一個時空中送走,但這個愚蠢虛僞,隻會橫沖直撞的人類現在又貼上來了,很罕見吧——這世界上沒有多少人能每次穿梭時空都在同一個存在身邊,但由于某種超強的黏性,他總是能到達這裡。”
安樂之神思索着說:“讓他進來吧,我想聽聽祂的願望。”
意識并沒有完全陷入夢境的天使在安樂之神的懷抱中動了一下,顯然聽見了剛剛的對話,純白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顫動着。祂的心情有點不好,翅膀不斷往上擡,整隻天使都埋進安樂之神柔滑的衣袍裡。
祂讨厭别人打擾自己睡覺。
那隻幽靈的怨念更強了,安樂之神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情,輕輕搖了搖天使的那對小翅膀,溫聲開口:“小天使,你可以看他一眼嗎?”
“……聽話,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