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

系統音戛然而止，累的攤成大餅的湯圓狂冒冷汗.GIF……奇怪，都過去這麼久了，它怎麼還保留着問宿主要不要兌換後悔藥的口癖？

這事輪得着它？

宿主可是有一個真能給他兌現後悔藥的大佬啊。

湯圓的不靠譜深入人心，小插曲無人在意。伯尼的意識雖然已經完好的與眷屬剝離開來了，但蘇醒還需要一段時間，雲頤将他送回了卧室。

經過調理，雲頤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心情。不過為了隐藏不久前的尴尬，他略帶感歎的轉移話題:“比起之前呈倍數增加的任務時間，這次任務的完成速度快的有點不習慣呢。”

他們花了六天就剿滅了罪神眷屬。

所有任務到此結束，與後悔藥系統糾葛的一切相關事件，就這麼到此為止了。

他們差不多要準備離開這個世界了。

雖然呆的時間短，但是細數一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好像沒有比之前的經曆少多少，即使天使在身邊，那些無形的規矩與複雜的條條框框仍然危險，這個世界的混亂也提高了他對世界與世界的認知。

上一次任務完成後發生的反轉讓雲頤不敢完全放下戒心。

華莺又沒死透，鬼知道會不會又蹦出來一個眨眨眼就能毀滅世界的家夥？

[因為這次的任務不需要讓世界變好。]天使傳音道，[改善一個世界的命運很難，但放棄一個世界很簡單，毀滅它，更是隻需要一瞬間。]

[就像……]天使伸出手指，觸碰玻璃窗，[戳破一個泡泡一樣。]

窗外是風平浪靜的大海，雲頤微微一怔，眼前正常的畫面突然因為天使的輕輕一戳瞬間扭曲變形，碎得七零八落。

這是一片陌生的大陸。雲頤不知怎麼變成了一個挂在天上的攝像頭，以俯視的角度望着廣袤卻荒涼的大地、文明的廢墟、以及陰暗處糾纏腐爛的屍體。

這些畫面很遙遠，又仿佛近在鼻尖，甚至能聞見一股腐敗的味道。

陰雲密布，雷聲滾滾的天空。

毫無生機，枯木遍地的廢土。

各種生物堆積而成的屍首之山。

雲頤維持住冷靜，他從未陷入過這麼真實的幻覺。不過，他倒是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當目光投向海床，在幽暗漆黑的視野中，散發着融融白光的天使亮如夜空中的一輪滿月。

天使在這污穢不堪的世界中行走，純金的刀刃向下，血液不斷滴落，滲入土地。

這是一隻成年體的天使。然而，祂的氣質令雲頤有些陌生，純白色的碎發下，是一對冷漠得令人類恐懼的眼睛。

……但是也很漂亮。

雲頤一動不動的盯着。過了一會，擦幹淨刀刃的天使若有所感的徑直看向雲頤所在的位置，好看的眉毛皺起。

祂在疑惑。

這……真的是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畫面？

雲頤心髒猛然劇烈跳動起來，眼前又是一恍惚，所有的畫面消失，一切恢複如常。

天使發現了他的異常，若有所思:[你擁有的是‘全知’類的天賦？]

剛剛宿主的靈魂似乎出走了一下，被祂拉回來了。

随着時間的洗練，人類靈魂中的某樣特質會越來越醒目與強大，這可以解釋宿主得到的身份為什麼是黑暗系學徒，并且學魔咒異常神速，學魔藥卻不太行。

因為魔藥精通需要的是“協調”天賦。

雲頤詢問:“‘全知’天賦是什麼意思？”

天使:[直接讀取信息，運用信息的力量。也是成為永生生物的基礎前置條件之一，這個天賦的頂端是和我一樣由主神管轄的‘正義審判官’。祂是掌握最高審核程序的天使，手上有一本‘萬象之書’。]

璀璨的光芒緩緩彙聚，星星點點的組成模糊的輪廓，縮小版金色琴刀出現在天使的小小的手掌心裡，卻光華依舊，不減煞氣。

天使:[祂的‘萬象之書’，和我的琴刀是同類物品。]

自主神之手誕生後，融珏就得到了一柄足以秒天秒地的毀滅之刃，黑天使得到則是一本通曉萬象的全知之書。

據祂不靠譜的上司兼主神的抱怨，祂原本設想是讓黑天使持刀，白天使拿書的。然而事情并沒有按照預期發展，創造天使時，祂不小心把原料弄混了，導緻兩隻天使屬性互換，原本純潔美麗的白天使變成了冷漠無情的工作狂，神秘強大的黑天使變成了……一腔熱血的書呆子。

主神因此破防了好幾百年！

祂隻是想要一個外貌好看養眼，性格安靜優雅的白翅膀天使在邊上幫祂協助處理文書工作！

結果創造出來個什麼？一個黑不溜秋的，身材高大健碩，看似武德充沛，實際中看不中用，宅在宮殿裡千八百年不出一次門，整天拿着顯微鏡審判案件的笨蛋！！

祂心心念念的絕美白毛大天使在幹嘛？

哦～已經變成沒有感情，隻知道做任務，整個雲庭都為之聞風喪膽的清洗機器了呢。

……即使是神明。

無語的時候也會莫名奇妙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