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溪說到這裡,戛然而止,眼神給到何晏,似乎是想看看他到底聽明白沒有的,要他接着自己的話往下說。
何晏想了想,說道:“兩種可能——”
“這位馬主任要是真和楊廠長有點什麼的話,她會懷疑齊悅一直以來對她不夠尊重的态度是因知道他們的關系而故意針對她,擔心她會曝光這件事;反之,她和楊廠長一點關系沒有卻因為對方私生活的不檢點而無辜受到牽連,那她對齊悅的态度就是遷怒……不,遷怒的可能性并不大。”
何晏沒等蘇清溪開口,就先降低了這個可能。
原因無他,隻看馬紅梅今天的表現就知道她是個識時務但又愛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人,她可以因為遷怒而背後搞小動作算計齊悅,可她又足夠識時務,不可能隻因為遷怒就冒着得罪另一個人的風險還要堅持遷怒齊悅,畢竟齊悅和楊廠長之間純是利益關系,而馬紅梅和楊廠長之間的绯聞也不是齊悅散播的,她就算是遷怒,也不至于冒着同時得罪齊悅和蘇清溪兩個關系戶的風險,隻為了給自己出口氣……她要是有這氣性,就該直接找廠領導。
所以……
蘇清溪沒再賣關子:“馬主任能從外地來到四九城,再從一個臨時工爬到如今的副主任級别,就說明她是個有事業心的人。而這樣的人在好不容易才在宣傳科站穩腳跟的時候,卻突然迎來了一個有背景、有學曆又年輕的空降兵下屬,換你是馬主任會怎麼想?”
“她是覺得齊悅對她有威脅,會把她頂下去?”
“你覺得不可能,但馬紅梅可能。因為她不管和楊廠長有沒有關系,她都覺得楊廠長會無條件袒護關系背景更強硬的齊悅,她認定齊悅對她副主任的位置有威脅,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給齊悅添堵。”
何晏是真不能理解:“她這種防備簡直是莫名其妙!齊悅就算是關系再硬背景再強大,也不可能才剛進廠就越級提拔,廠裡在這方面是有嚴格的考核制度的。咱們廠最年輕的副主任也三十出頭了,能被破格提拔還是他在業務科能力出衆的原因。”
說到這裡,何晏難得刻薄地來了句:“以齊悅的資質,這位馬主任實在是杞人憂天了點。”
蘇清溪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心裡卻止不住想:馬紅梅不可能無的放矢,不然她為什麼不去針對更有資曆的範二妮而是一個勁兒地給齊悅下絆子呢。
不過反過來想,齊悅又為什麼總愛當衆給馬紅梅沒臉呢?她肯定是知道點什麼,又自恃自己學曆高、家境好,所以在她看來,像馬紅梅這樣的人都能當宣傳科的副主任,她又有什麼不敢想。
這一個個的都不是啥省油的燈。
但這和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蘇清溪根本不在意馬紅梅和楊廠長有沒有關系,就算有,她也不會反感這種利用一切往上爬的行為,甚至還會欣賞這種那不算高尚卻絕對蓬勃的野心。包括齊悅都是一樣的,為滿足野心而多點心計根本無所謂,甚至在她看來,為達目的都可以不擇手段!
但這一切都有個前提——
不要把無辜路人牽扯進來啊喂!
她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吃瓜群衆……好吧,在又一次先後迎來馬紅梅的陰陽怪氣關心,和齊悅的白眼攻擊後,蘇清溪覺得自己還是更适合沒有樂子就制造樂子的樂子人,而不是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熱心群衆。
所以……
蘇清溪決定要效仿馬紅梅的做法——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把舞台交給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