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姆利亞大陸上,沒有出現過神,但神,是這個世界的必需品。
魔法來源于存在于自然世界的一草一木,從開源時代起就存在的,森林,河流,山川………人們聆聽山谷的回音,咀嚼曬幹的藥草,感悟火焰和海水的漲落。萬物靜默,隻要你走向它們,它們便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想要學習魔法,除了在學院通過各項測試的系統化學習之外,其他的都是個人修行。按照規定,要拿到女巫的資格證書,也要通過一系列的嚴格測試。
從熬煮魔藥,花式駕馭掃把,到召喚使魔……一切完成的幾乎完美,直到最後一項,神的證明。
聖殿之上,阿卡莎虔誠地親吻聖子墜地的長發,祈求神明的認可。加爾沙手捧聖杯,眼神悲憫。
“抱歉,神,拒絕您的請求。”
這是千年來頭一次,各項測試成績第一的修習者居然被不被神承認,當然,人們在千年後解開了心頭的疑惑,紛紛感歎神明的偉大。
為什麼人們總是把一切事物歸功于神明,從來沒有人見過神與惡魔。詛咒,魔法,神谕,禁術……這些所謂神迹,沒人能夠證明。
我們一生供奉的,付出靈魂信仰的,是什麼東西?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阿卡莎仿佛回到了那時的聖殿,她變得嗜酒如命,捧着聖杯一飲而盡,
“什麼神,你叫它出來和我說話。”銀杯落地,眼前的十字架天旋地轉。
哎,那十字,真的動了嗎?
她看見自己抱着山羊,狂笑着丢進火堆裡,“你們猜,世界上有沒有燒不死的東西。”火星四濺,火光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長,樹枝也狂舞起來,跳着古老的舞步。
一個空殼裡能生出什麼,誰都不知道。靈魂是樹上結的果實嗎?
是怪物,是空無,是臆想,言辭皆是虛幻
“米勒,米勒,醒醒…..”
“米勒是誰….”阿卡莎感受到臉頰上傳來溫暖的觸感,忍不住蹭了蹭。
下巴被人輕輕地固定着,唇邊遞來什麼東西,溫熱的帶着些腥味的液體忽然湧進嘴裡,順着淌過喉間。渴望新鮮的血液,是吸血鬼的本能,何況是慣來挨餓的。
在阿卡莎的眼前,卻再次出現了聖杯和酒,紅豔豔的葡萄酒,代表堕落的紅紫色被盛在了聖器之中,閃爍着的銀光散發着誘惑的氣息。
另一邊,裡德扶着阿卡莎的頭,怕流入喉嚨的液體嗆着。傷口處卻傳來密密麻麻的癢意,他低頭,強忍着把手收走的沖動,濡濕滾燙的觸感反複侵蝕着那處,簡直又痛又癢。
阿卡莎在迷蒙中醒來時,一轉頭便對上了少年結實的腹肌,自己嘴裡還含着什麼,啊,手臂。
“醒了?”
裡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阿卡莎整個人僵了片刻,她從少年懷裡坐起,半夢半醒地回憶起了什麼。
“怎麼了,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裡德看着背對着他,醒來之後抱着雙腿一言不發的女孩,有些擔心。
“我沒事,謝謝你。”她說。
“這是哪”地上纏滿了藤曼,蜿蜒着爬向四周,擡眼間,四面都立着歪歪扭扭的石碑。
“瓦乎爾族的墓地。”裡德邊說着邊纏上繃帶。
“茲維鎮,為什麼會出現召喚惡魔的禁術陣法。”
“你認得那陣?”裡德轉頭看向她。
“烏鴉,惡龍,沖天的紅光和風潮,這是書上記載的,惡魔即将現世的征兆。”阿卡莎說。
“跟那時在拉普塔的時候一樣。”她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