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蘊在那個纏綿吻中醒了,心跳莫名的快。
夢裡的男人是齊修,少女當是雲爻,可所有的體驗那麼真切,猶如她自己親身經曆,連齊修吻她時的小心翼翼她都感覺到了。
夢裡的鶴鳴山,郁郁蔥蔥,元氣淋漓,确實像個會有仙者飛升的道場。
她覺得是因為臨睡前聽陸震講鶴鳴山,又對雲爻和齊修有諸多感慨,才會長出這個夢來。
外面天已蒙蒙亮了。生物鐘很神奇,經過了一場惡戰,身心俱疲,睜眼的時間依然這麼早。想着師父好不容易回來了,早飯一定得精細些,她從床上爬起來,随即就覺得不對勁。
房間裡悄無聲息站了個熟悉的身影,沒有陽息,周身陰涼清冽。
是齊修。他靜靜地站在門邊,見她起床了,才往她跟前踱了幾步,望向她的眼神溫柔又沉溺,是她夢裡的樣子。
她忽然覺得這夢并非偶然。任誰睡着了被窺探也會覺得不自在,可還沒開口,齊修已輕聲解釋:“你在夢裡喚我,我來看看你是否安好。”
行吧,還怪好心嘞。
她直言:“我是做了個夢,夢見在鶴鳴山,雲爻罰你抄經。”
他嘴角難得浮起一抹笑,眸色柔和:“隻是這樣麼?”
“……”
“我還親了她,第一次。”
仿佛是件很驕傲的事,他聲音像是裹了蜜,低啞甜膩,似乎夢裡的一幕于他剛剛發生過。
陸靈蘊臉上飛過一抹紅暈。
他又走近些,垂眸看她,眼底的溫柔都要溢出來:“她沒有躲呢。”
“……”
“之後……又罰我抄了一個晚上。”
“……”
聽他講這些小情趣,陸靈蘊頭回從一貫沉穩的山君臉上,看出了單純和稚氣。
她笑着附和:“她似乎挺喜歡你。”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我是她搶來的。”
她挺意外:“怎麼個搶法?”
“在遇見她之前,我跟随玄一道人隐居巫鹹山。古來異能之士隐居深山多有不便,大多會煉化孤魂野鬼作為侍從,也有少數會禦獸以求防身禦敵。當時世道已亂,山裡的安甯也并未長久,道長的草舍有難民躲進來尋求庇護。随之而來的還有狼群,足有二三十隻,在草舍外環伺多時。許是餓的久了,群狼雖然瘦削但異常兇悍,那一戰,草舍外一片血腥,狼群死了十幾隻,剩下的逃了,我也受了傷,一條腿血流如注,然後我遇見了雲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