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餘江說了算了,當時經紀人不都說什錦甯願得罪餘江,都不會得罪他們的大贊助商,怎麼什錦突然連贊助商的面子也不給,直接倒戈到制作團隊去了?
韓夢越想越不對勁,又覺得不可能。
“你故意針對我?”
她沖着譚笑笑劈頭蓋臉道。
“……”譚笑笑好累,根本不想跟這個渾身冒火光的女人解釋。
她找了個通暢的路線,一抹腳直接跑了,跑的飛快。
她怕韓夢不小心把她給燒着了。
這一跑,獨留韓夢在後面幹瞪眼。
直到跑出一裡地快到另一個朝代的影視基地,還轉了個彎,确定韓夢沒有追上來,譚笑笑才敢停步。
她扶着高高的黃土城牆開始大喘氣。
奶奶的,可跑死她了。
“喂。”
耳邊突然一聲,又把她吓了一跳。
林之遇靠在旁邊的城牆壁上,對她笑的意味不明。
又幹什麼!一個個的躲起來都來吓她!
譚笑笑沒好氣地說:“你笑什麼。”
“笑你罵不過她。”林之遇說。
“我那是不屑于跟她罵。”
林之遇看的透徹,“沒瞧出來嗎,餘江這個老滑頭就是将你也拉入夥,讓你幫他對抗那些資本。”
譚笑笑有點懵,指着自己鼻子:“所以我是被利用了?”
林之遇欣慰地點頭:“幸好,豬至少還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譚笑笑此刻的神色難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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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探過口風了,要還原劇情不可能,你的戲份删定了,明早收拾東西趕緊撤吧,别待在這丢人現眼。”
影視城酒店的某個房間内煙霧缭繞,平頭男正抽着煙,不耐煩的跟韓夢告知他探聽到的結果。
平頭男說的斬釘截鐵,韓夢卻不太相信,她一臉無所謂的說:“譚頌不就是一個破産寫書的嗎,還能做主了?”
平頭男真是服了這個傻白甜,“條款規定了人家就是能做這個主,不知道誰給她找的律師拟的合同,一點空都鑽不了。”
什麼條款不條款的,韓夢腦子空空,也懶得多問。
白演了這麼久,不過反正也是個配角,就算沒了也不影響什麼,她志不在此。
韓夢将這件事抛至腦後,又提起更加想知道的消息。
“那圍越呢,有信了嗎。”
圍越籌拍期都過了,按道理早要跟她發通知,但這幾天電影都開機了,她還沒有看到合約。
但她要的是電影後半部分的一個小角色,可能,還沒那麼快敲定下來?
畢竟這個女性角色年輕又讨喜,有很多人都盯着,賈總應該在找機會給她疏路子,就像鶴陽傳的角色一樣,别人也需要時間。
想到這次機會,韓夢激動的不由咳了兩聲。
她有支氣管炎,這段時間經常被迫吸二手煙,喉嚨更敏感了。
見韓夢咳嗽,平頭男也沒有将煙頭滅掉。
“你是什麼東西,你想進電影界就能進啊。”他無情嘲諷韓夢。
韓夢臉色一愠,克制自己才沒把髒話罵出來,她強壓怒火道:“賈總答應過我的。”
賈總?
平頭男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那麼多實力演員演了十年都難得接到圍越的角色。而且圍越出品方又不是隻有遊龍一家,你以為姓賈的是完全話事人嗎,一個聯合出品罷了,什錦還占着大頭的股份,他賈龍能做主?”
聽他說完,韓夢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男人們坑了。
那天晚上就是這個新來的經紀人把她推到賈龍床上,現在卻告訴她不行。
她氣急敗壞的起身:“你跟我找的什麼靠山,讓我去的應酬我都去了,要陪的酒我也陪,還總是跟我接掉檔次的活,我與那陪酒賣笑的女人一樣嗎?為了這次機會我都和于毅分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平頭男也不是吃韓夢脾氣的善茬,他心裡暗罵這女人真難伺候,難怪雷哥不要,把這燙手山芋甩給了他。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人家面前吹耳邊風,陳志導那邊你去跟人家說了什麼鬼話,他幫你還不都是看賈總的面子,你想整的人也整了,别太貪心。”
陳志,是君樂寶上部小網劇的導演。
君樂寶在片場被針對導緻受傷的新聞當時并沒引起關注,直到圍越女主出爐,這件事才又被人翻出來熱議了一番,陳志也遭到了平常受夠職場領導欺壓的網友們無情網曝。
經此一事,本來就沒什麼口碑的陳志一落千丈,現在都快銷聲匿迹了。
幸運之神似乎突然眷顧起了君樂寶,而她……
韓夢臉有些僵,但不承認是自己指使:“我又沒讓陳志幫我整人,是他自己看不慣君樂寶,而且賈總本來就很看重我,陳導也知道。”
平頭男給這鐵頭女逗笑了。他一把按滅了煙頭,往牆角随意一甩,潔白的牆霎時被煙灰弄髒。
“你的意思是陳導自己主動讨好你的了?”
“他要舔賈總啊。”韓夢揚了揚脖子,嘴硬道:“不排除也想舔我,賈總知道圍越那邊對我印象不錯,也跟陳導提過。”
喲,還扯上圍越了?圍越那邊難道說要給你角色演了?你連演個路人甲都沒戲。
平頭男冷笑道:“自信倒是挺自信,那天晚上除了賈龍你能攀上誰?梁奇剛?還是宋莳鳴?你敢嗎。你連人家的電話号碼都要不到,表現得那麼差勁,人家心情好了能幫你解圍,對人家來說動動嘴的功夫,不是願意給你資源。一個賈龍能看上你都是你的福氣了,一般女的他還不睡呢。”
韓夢沒想到平頭男竟然這樣說。
那會平頭男從雷哥手裡接下她時聽到自己的人脈還一臉欣喜,現在卻反過來拿這件事嘲諷。
韓夢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剛要和他嘴上幹一架,就見平頭男起身要離開。
“心氣不要太高,真有權勢的你能接觸的到?”
丢給她一句就走了?
韓夢被譏諷到臉漲得通紅,連嘴上炮彈都沒發出去就被澆熄了火。
她微咬着下唇,将手機新置頂的聯系人号碼撥了出去。
韓夢不求賈龍能将她直接弄進去圍越,她隻想說一句:“您再給我個試鏡的名額。”結果通話嘟嘟音一響,那邊直接挂斷了。
過了一分鐘賈龍的手機号跟她發了條短信:“賈總在忙,别再打了。”
韓夢手指骨捏的通紅,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