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七座車在十字路口停下,一群面相兇狠的男人跑向地下商城入口。
“不在這兒。”
“這兒沒人。”
“沒人。”
……
“有人!這兒燈亮着!”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關了手電筒慢慢靠近,果然見有個女人窸窸窣窣地在穿衣服。
“你們——”她剛驚慌地說了一句,就聽到呼呼的風聲,一面巨大的口袋如黑洞般迎面罩下,還有人配合着到她身後,用早已經張開的膠布在她嘴上到後腦勺纏了好幾圈。
“嗚嗚——”
她不住地踢腿掙紮,奈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被兩個人擡了起來,回到地面扔進車子後備箱。
一路上汽笛聲不絕于耳,路過了鬧市跟學校,人聲越來越遠。
城南别墅區不遠處有一片爛尾樓盤,外面圍着鐵絲網,經常聽人說鬧鬼,還有保安拿着電棍巡邏,因此成為東明有名的鬼屋。
張鋒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他對喽啰們說:“單獨找個籠子關起來,這女人不是省油的燈,手腳都綁住,我去請蔣爺來審。”
“是,鋒哥!”
“鋒哥,那群娘兒們怎麼辦,放不放?”
“放?”張鋒斜眼道,“哪有請人做客飯都不吃,覺也不睡的道理?”
“嘿嘿嘿。”手下拱手,“明白了,謝謝鋒哥。”
看到手下人淫邪的笑容,張鋒既厭惡又隐秘地爽,擺手:“快滾吧,悠着點,最近風聲緊,随便玩玩得了。”
蔣寶年剛好在家快活,張鋒耐心在别墅外等了一個小時,才見他紅光滿面系着腰帶下樓,後面還跟着匆忙穿衣的潔兒。
張鋒低頭說:“寶哥,人抓到了。”
蔣寶年大笑:“不錯不錯,這次效率很高嘛。”
潔兒知道這種事不是她能過問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就幫蔣寶年整理褲腳。
蔣寶年對鏡抹頭發,随口道:“你跟我一塊兒走吧,去看看你好姐妹。”
潔兒愣了,蹲在他腳邊,順從得連眼神都隻有平靜,沒有疑問。
蔣寶年逗狗般勾勾她的下巴:“跟爺這麼久還成天去跳舞,沒少被她們明着暗着嫉妒吧?爺今兒帶你去出出氣。”
潔兒低下了頭。
蔣寶年口味獨特,并不喜歡完全小白花式的弱女子,反倒喜歡潔兒這種心高氣傲、伶牙俐齒的類型。
他曾調侃過潔兒,說她長得沒有小玉漂亮,也沒有小秦那股騷勁,但就是像根蒲草一樣韌得很,據他總結,是個能狠得下心的。
潔兒不知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但也不敢仗着自己受寵就放肆,蔣寶年帶她去公司給别的老闆陪酒,她二話不說舉杯就悶。
她的酒量還非常好,這下驚喜到了蔣寶年,可也惹怒了正牌蔣夫人。
在蔣夫人那兒她吃了無數的苦,但她都默默忍了下來,沒想到被蔣寶年看在眼裡,還要帶她去姐妹們面前耀武揚威。
她有什麼威?由野生寵物變成家養的威嗎?
潔兒忐忑地坐上車,來到了廢棄樓盤,張鋒在前領路上樓,她小心翼翼避開碎水泥石子,不太穩地跟在蔣寶年身後。
到了地方,她看到空曠的水泥毛坯房間中央有個籠子,籠子裡面則是一把焊在地上的鐵椅,椅子上坐着個全身套了黑布的人。
她心驚膽顫不知那是男是女,因為那人似乎暈過去了,腦袋耷拉着一動不動。
“怕了?”蔣寶年笑她,“我的女人膽子怎麼能跟老鼠一樣,去。"他對張鋒昂下巴,張鋒便從旁邊人手中接過一把刀,走進籠子劃開了黑布。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把布扯走,就見蔣寶年氣哄哄地站了起來。
潔兒驚恐瞪着眼睛,失聲道:“小秦?!”
張鋒迅速掰起女人的頭,心裡一涼,第一反應就是看蔣寶年。
蔣寶年已經大步走了過來,抓住張鋒的衣服把他揪出籠子,然後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掌。
“媽的!廢物!他媽的連人都能抓錯,你他媽是不是眼睛瞎了!媽的!滾!”
張鋒忍他的巴掌之辱已經忍出了抗性,捂臉走回籠子,麻木地踢了昏迷中的女孩兒一腳,眼裡滿是想要殺了她的暴虐。
“滾啊!叫鍋仔給老子過來,媽的!”
潔兒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見張鋒踢小秦,不由憤懑地望他,卻見張鋒臉色煞白,不是吓的,而是氣的。
他身上本就陰氣沖天,臉上五指山紅腫不已,這樣一看宛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不一會兒鍋仔提着褲子趕到了,蔣寶年本來氣得在屋裡轉圈,把張鋒貶得一文不值,可見到鍋仔,他立刻怔住了,随後滿目猙獰道:“你們他媽給老子辦事還去快活?”
鍋仔喏喏道:“是,是鋒哥說讓我們玩玩……”
蔣寶年大怒:“老子叫你們把那群婊子搞過來是當障眼法的,他媽的現在你們真把人搞了,放出去誰他媽去越輝金頂跳樓大家就全玩完!媽的!”
鍋仔大氣都不敢出,心裡已經把張鋒罵出翔。
潔兒看了看努力平靜的張鋒,他已經把手心抓出血來了,卻還盯着小秦死死不放。
“蔣,蔣爺……”潔兒啞着嗓子問,“你們把,還抓了,抓了句号的其他人嘛?”
蔣寶年正在氣頭上,哪會回答她的問題,鍋仔擡頭,瞟了潔兒一眼。
但見他脖子上的爪印,潔兒的眼眶立刻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