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禮的手停住了。
沒想到小玉是這麼認為的。
如果她知道自己隻是在找她和沈翎的差别,她會崩潰嗎?
一個脫衣舞女,為什麼會談尊重?她自己都不尊重自己,不覺得荒謬嗎。
高懷禮說道:“你這樣會讓我誤以為你喜歡上我了。”
小玉卻道:“我已經沒有資格說喜歡。”
高懷禮歎氣将手伸向簾子:“你知道我為什麼那天洗完澡就走了嗎?”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
高懷禮猛地将小玉拉進了簾子裡邊,隻聽她小聲尖叫,踉跄被擋水條絆了一下,高懷禮兩隻手摟住她,輕輕将她提起來一點,抵在牆上。
這時他才看清小玉穿上了那件裙子,一時間不知道該為她的放蕩感到喜悅還是憤怒。
小玉已經愣神了,手臂攀在高懷禮精壯的肩膀上,不敢亂看。
“你……喜歡我?”
“看見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
高懷禮鎖住懷中細腰,餍足地吸了口她脖頸。
她身上沒有丁點酒精的味道,隻有劣質染發劑淡淡的塑料味,高懷禮屏住呼吸閉着眼喃喃說道:“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因為喜歡你,所以不敢碰你,哪怕夜夜都在想着你,想聽到你說話,想看你笑,卻不敢告訴你一句,我怕你不喜歡我,你明白嗎。”
他的表白如此真摯、熱烈,帶了點激動,無法抑制,小玉很快就在他懷中顫抖軟化了。
然而她隻是埋在那溫熱的胸膛裡,摸到了高懷禮的右手,悶聲問道:“可是你手上總有一根發繩,我從來不用這種發繩,這是誰的?”
高懷禮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敏銳。
編個謊言騙她?說是無關緊要的人的?還是朋友開玩笑套在他手上?
都不行。
這是沈翎的發繩,她在家中偶爾會這裡放放,那裡放放,用着用着就不見了,其實都是被高懷禮偷偷藏起來。
頭發是最藏女人香的,沈翎的發繩也有她常用的小蒼蘭洗發液的味道,高懷禮睡覺時将手放在枕頭上,就會覺得沈翎在他枕畔。
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小玉輕輕撫摸那根發繩,好像在安慰高懷禮。
“我們之間,其實不用說喜歡。”
她踮腳咬上高懷禮的嘴唇,高懷禮渾身僵了。
裙擺磨蹭着他的腿,比寒冬臘月突然被熱水澆了一身更癢,而小玉将一隻手挪了下去,輕聲說道:“原來你真的有瘾。”
在她真的放肆之前高懷禮反應過來,捉住了她的手,重重按到瓷磚牆上。
一個吻就能讓他繳械,實在太沒面子了。
他在小玉面前一直是自控的,絕對清醒,可輪到這種事,這種小玉更拿手的場面,明顯他就落了下風。
沒有一個雄性會願意在此時讓出主導權,他可以說是粗暴地将小玉翻了個身,小玉吃痛“嘶”了一聲,但還是很順從地靠近他胸膛。
她再次錯過了高懷禮眼中的冷酷,純粹的鄙夷、破壞欲,都跟善良或尊重劃不了等号。
高懷禮抱着她,抓住她蓬松的發尾一股腦塞進她嘴裡,說道:“想要幫我治病隻有一個辦法。”
小玉扭了扭身體,說:“什麼辦法?”
高懷禮提高她的腰肢,撩開裙擺,大拇指摁進她的腰窩、
“做我女朋友。”
……
一個請求,另一個答應,兩人水到渠成确定關系成了男女朋友,高懷禮這才履行自己作為“男朋友”的權利。
小玉笃定他心裡有人,但還是接受了這樣的相處模式,高懷禮跟她約法三章,在他沒提出分手之前,小玉都隻能跳舞不能出台,他可以支付她的全部生活費用。
分手其實就代表他厭倦了,膩了,可以單方面跟小玉斷。
“不行!”小玉道。
“我不能跟你分手?”高懷禮道。
“我是說那8萬塊就夠了,你不要再給我錢。”
“你不是還要還債?”高懷禮表現得就像在吃醋,“前男友的債趕緊了了,我不想你還因為這種事記得他。”
“我能自己解決。”小玉萬分堅持,蹭着高懷禮的脖子粘糯撒嬌,“求求你,别對我這麼好。”
她是那麼卑微,見高懷禮又起了反應,不用他說就自動開始幫忙。
高懷禮清楚這是身體長時間無法滿足的報複性失控,長此以往他會越來越離不開小玉。
事實證明他對自己的了解很深刻,沒過多久他再次因為沈翎而無法安眠時,就果斷跑到東明來找小玉發洩了。
興許是他性緻太高,讓小玉有了種他真的愛她的錯覺,還趁歡好後縮在他懷中,硬把自己備注改成名字加愛心。
“我要讓她有點危機感。”她笑着說。
她是誰,是高懷禮什麼人,老婆還是女朋友,或者暗戀對象,小玉都乖巧不去打探。
等高懷禮離開東明,她的生活又恢複了兩點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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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雖然沒幫你找到那個人,但我找到阿志了,他在闫家那裡做事!來的時候你不在,我有急事先走。5号我在下面地址等你見面,望安,待叙!】
下班回到出租屋,小玉捏緊金金留下的紙條,将其用火燒滅。
而那個地址已經深深烙進了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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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笛姐來了電話,激動道:“小玉,找着了!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