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搖頭:“我來越輝以後……很少出台,也不知道這邊有什麼酒店。”
高懷禮說:“那就還是回你那吧。”
“你不是就住在酒店——”
此話一出高懷禮的臉冷了下來。
時間還早,他先是說要帶小玉去買點禮物,打車到商場後先買了四件套,路過一家潮牌眼鏡店,他指着海報上富有書卷氣的女模特說:“這眼鏡挺漂亮的,你戴上去會很好看。”
那是一副細邊钛銀半框鏡,自然比不上沈翎那副鑲鑽的奢華,但也足夠以假亂真了。
小玉光看店内的裝潢,就知道便宜不了,遂笑着說:“我又不近視。”
高懷禮說:“進去試試看吧,還有太陽鏡之類的,夏天你能用上,東明的太陽很毒。”
他這樣說就代表夏天還會來東明,給小玉吃了定心丸,小玉便擡腿進店,直奔太陽鏡而去,高懷禮卻找到店員,說:“海報那款平光有貨嗎?”
“有的先生,不過那款已經是去年的款了,您要為愛人買的話我推薦另外一款。”
“不用了,就那一款。”
小玉一戴上眼鏡,店員就不停地奉承:“女士,您愛人挑的這款簡直就是為您量身定做的,我看模特都沒你戴着好看。”
他們兩人今天穿得都比較正式,小玉又勾着高懷禮的胳膊,店員自動默認他們是已婚的一對。
高懷禮靜靜地站在身後盯着鏡子,一言不發。
“好像是挺好看。”小玉說,“就是不符合我的氣質。”
“哪裡的話,您的氣質就是出塵脫俗的呀,這款在我們品牌的芬蘭總部賣得很好,主打就是給高知職業女性打造的。”
小玉自知被她吹捧得有些離譜了,想要摘掉眼鏡:“就是不符合……”
“哪裡不符合。”高懷禮按住她的手制止,“戴着吧,你拿的太陽鏡也一起,我來結賬。”
小玉自圓鏡裡遞了個嗔怪的眼神。
“我讀書不好,功課也不會做,上課全打瞌睡去了,戴什麼眼鏡,我奶奶說隻有學生妹才戴眼鏡,不然幹不了活的。”
“你可以戴,很适合。”
這番話又讓小玉感動不已,因為高懷禮并未輕賤她的低學曆和沒文化。
出了商場,高懷禮又說要帶小玉去武田牌樓,說那兒是他們第一次見的地方,有紀念意義。
他的态度隆重又謹慎,小玉依偎着他的胳膊,心怦怦跳。
出租車後座,高懷禮一下下摸着她的發頂,看着她挺翹的鼻尖,睫毛在眼鏡下忽閃,是沈翎從未有過的乖巧,他更是從未從這個角度看過沈翎。
興許天意如此,今晚小玉除了那頭紅發,其他都跟沈翎幾乎毫無區别。
隻要不看她的臉,光背影身材,淺茶絲襪下細緻的小腿、随着膝蓋扯動的群擺、寬松襯衫下纖細的骨骼,高懷禮都好幾次破口而出喊錯她的名字。
一旦看臉——像則像矣,但那總是讨好且柔弱投向自己的目光,總是一秒就讓高懷禮出戲,所以他甯願不看。
這同時也能減輕他的負罪感。
除非小玉主動靠過來,否則他都不會上手碰她身體的任何地方。
車子在熟悉的内衣店前停下,櫥窗裡的款式已經換掉了。
小玉驚訝道:“怎麼來這?”
高懷禮為她開門:“其實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對面的咖啡廳。”
“你是跟着我去武田牌樓的嗎?”
“不是,我本來就是去那兒買東西送給家裡人的,撞見王兵鬧事隻是意外。”
“哦。”小玉幹巴巴靠着玻璃櫃面。
時隔近9個月,又是不同季節,内衣店主打的款和風格都已經完全換了,小玉頗有些局促地看着那些漂亮的内衣,摸不準高懷禮的心思。
高懷禮跟店員描述了一番,那套大裙擺還留在店内,女店主叫人去庫存裡找,打量了高懷禮好幾眼,說:“咦,帥哥,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
“我大衆臉吧。”高懷禮也有點後悔沒戴帽子了,平時在南江他被人認出來的頻率比較高,若暴露自己運動員的身份又是個麻煩。
他不想讓小玉知道自己的任何信息,她最好就當一隻留守在東明的籠中鳥。
“開玩笑,你這麼帥還叫大衆臉。”店主打好單子才想起來,“啊,你去年就來我這問過這套裙子,還買走了配對的手套,對不對?”
越說越有印象。
“我當時還奇怪呢,你怎麼還買了兩——”
“能搞快點嗎,我趕時間。”
“好吧,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