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禮:【好,是真空低溫包裝的,應該還沒有壞。】
汪川沒有跟他彙合,高懷禮也沒再打電話,徑直回到宿舍,結果剛上樓回去準備洗澡,就有人大力敲門。
在大運村這段日子他們都不關門,互相串宿舍,也就高懷禮白天要洗澡才會關,想不到會是誰在這個時候找他。
“高懷禮!你給我出來!”
竟然是陳強。
高懷禮吃了一驚,放下臉盆開門,陳強簡直可以用怒發沖冠來形容,“嗖”地闖進來還不忘把門帶上。
“汪川呢!汪川在不在!”陳強大聲嚷道。
“不在,你找他嗎?”
“我找你們倆!”
陳強直接在狹小的客廳坐下來,胸前蕩來蕩去的工作牌被他甩到了身後。
高懷禮直覺不妙,給他倒了杯水,站着問:“啥事你氣成這樣?是校領導怪我打封閉?”
陳強沒好氣道:“封閉封閉,你還是先慶幸自己打封閉吧!我問你,你倆前段日子為什麼會去派出所?”
高懷禮崩着的臉這才揚起一點笑:“哦,這事啊,誰跟你說的?”
那天共同被抓去問話的人不少,魚龍混雜,現在被爆出來也不稀奇。
隻能說他們還有點義氣吧,沒在400混和接力之前爆。
陳強:“呵呵,誰跟我說的?我告訴你,是有人舉報到校領導那去了!”
高懷禮坐下說:“那天是誤會,一大幫人都能作證,我去派出所是撈人的,大強哥,那幾天大家都出去玩,你不能隻怪汪川。”
見他承認,陳強的臉都氣紅了,高懷禮覺得奇怪,就這事有那麼嚴重嗎?
“汪川?”誰知陳強直接把水杯揮到地上,“你還想保汪川呢?高懷禮,我告訴你,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你的旗手吹了!”
“啊?”
陳強是有點喜歡小題大做,所以高懷禮還不大相信。
“我去趟派出所撈人,就不讓我做旗手嗎?”高懷禮哼道,“校領導也太——”
“你還撒謊!”
“……撒謊?”高懷禮蹙起眉頭,認真起來,“大強哥,這種事我撒謊幹嘛?我那天打了車直奔派出所,打車記錄都還
在。”
陳強道:“你他媽沾上事了!武田牌樓死了個人,跟你有沒有關系!”
高懷禮:“……”
見他沉默,陳強指着他說道:“看吧看吧,我就說吧,你這小子不光嘴硬還蠢得一批!你們去哪兒玩我管不了,但你也不能牽扯進那種案子啊!我還想呢,你怎麼在那麼關鍵的時候把肩膀給弄傷了,我尋思那是被人打了啊?果然!”
“什麼人向校領導舉報的,舉報了什麼?”
“匿名舉報!現場有人拍了照片,你也真是夠行的,被人認出來了,領導專門讓我認,就你那身材跟臉,我還真想是我認錯了,跟領導說我問問,好啊,還真是你,你是不是一天都不想讓我好過?”
陳強也是認命了,閉着眼搖頭往後一靠。
高懷禮腦子卻異常清晰。
所以是程家的保密措施出了纰漏,讓這事洩露出來了。
洩露出來也無所謂,可他明明是為了救人才踹王兵,王兵被他踹中後,并沒有要墜樓的趨勢,是因為小玉扯斷了衣服,他失去平衡才墜樓而亡。
王兵就算有苦衷,也實打實綁架了小玉,他高懷禮不背這個鍋。
想到這裡,他就安心了,對陳強說道:“大強哥,旗手當不當得了沒關系,但我要求跟校領導解釋,這事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真的?"
他的語氣很笃定,讓人信服,陳強剛剛在氣頭上亂罵一通,現在也平靜下來了。
細想的确不對,究竟是誰這麼會卡點舉報呢?目的是什麼?就為了讓高懷禮不當旗手?
高懷禮見他松動了,繼續說道:“去派出所跟去武田牌樓确實不是同一天,一個是半夜,一個是上午,這點我絕對沒說謊,證據一擺就清楚了,大強哥,我要立刻回南江。”
陳強煩躁地捂臉,許久,才點頭同意:“也隻能這樣了,反正旗手要換人,能走就趕緊走吧。”
他還剜了高懷禮一眼:“我都懷疑你打封閉是不是早就做好這個準備了,幸好拿了銀牌,不然,呵呵。”
高懷禮強調:“大強哥,我不會拿身體做賭注。”
兩人商量了一番,切開購票軟件看車次,今天回南江的動車直達沒票了,隻有9點開車的綠皮中轉票,一共要坐13個小時。
高懷禮親眼看着陳強改簽,提出要求:“到南江後,我要先回家一趟。”
陳強煩得不行:“你回去幹嘛?暫時不找你家長。”
“那最好。”高懷禮低聲說,“我給她報個平安就去南體。”
沈翎下午才走,他應該能趕得上。
傍晚汪川才回來,高懷禮已經收拾好了行李箱,隻跟汪川簡單說了下被舉報的事。
汪川心知理虧,又擔心高懷禮真的挨處分,想要跟他們一塊兒回去,被陳強拎着耳朵揍老實了。
陳強把帶隊的任務交給了助理,兩人星夜趕回南江。
上車的時候,高懷禮看了眼天氣預報,南江未來一周有陣雨。
雨多心煩,也許老天爺注定要讓沈翎出差,躲掉這雨,也躲掉自己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