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禮雙手握着棍子,隻聽“咔嚓”一聲,實木棍竟如紙糊的一般斷成兩截。
“媽的,你給老子等着,松哥遲早要把你廢了!”
幾人屁滾尿流,朝小玉家的反方向跑得飛快,高懷禮手機也響了,他停留不得,握緊拳頭離開了小巷。
屋裡,小玉把地闆全都拖了出來,又挪開桌子,用地闆去對比。
尺寸和紋路不完全吻合,但顔色非常相似,替換掉後乍一看也看不出兩樣。
“喵~喵~”
小黑貓不在圍牆上不停地叫,小玉拉窗簾開窗,發現雨已經停了。
她的櫃子沒有酒了,翻半天隻翻出一包瓜子仁,倒出來灑在窗台,小黑貓敏捷跳了幾截水泥台面,不客氣地開吃。
“應該讓他把剩下幾條内褲留下的。”
小玉看着黑貓的吃相,勾唇笑了,撫摸它翹起的尾巴。
“你也看到了吧,他是個好人。”
-
高懷禮回到大運村已經快零點了,他捂着肩頭滿心火氣走進門,身後有人叫住他。
“高懷禮!”
郭淮帶着幾個朋友過來。
高懷禮放下手,平常地笑道:“你們也這麼晚回來,去哪兒玩了。”
郭淮也是坐出租車回來的,包得嚴嚴實實,應該是私人活動不想被人認出來。
果然,郭淮說道:“我二伯在東明住十幾年了,我這次過來剛好看看他,帶了幾個朋友去吃夜宵了。”
旗手會議8點結束,夜宵吃到12點也挺正常的,不過他們身上沒有酒氣。
高懷禮心裡惦記着肩傷,心急如焚,随便應付道:“噢,我也差不多,去見了個朋友。”
這時郭淮想把高懷禮介紹給别人,都是京大的,不是遊泳專業,高懷禮除了一個羽毛球世錦賽冠軍,其他都不認識。
“我老對手了,高懷禮,南體的旗手,沒準以後百自能上來。”
“哦哦,你好。”
有個人戴了帽子和口罩,不怎麼出聲,可能不想跟人廢話吧,高懷禮笑了笑,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跟他們碰拳。
同住4号樓,高懷禮跟衆人道别,先出電梯。
他走得特别快,身後電梯關上,郭淮拱了拱戴口罩男的胳膊揶揄道:“你還真就一句話不說啊。”
另一京大隊員頓時如同憋了很久才問一般:“你倆咋回事啊,不都是南體的嗎,怎麼你跟高懷禮不熟?”
男子摘掉口罩,露出一張細長的臉,下巴很尖,額頭較寬。
他将口罩無聊地扇來扇去,哼了一聲:“南體泳隊跟省隊鬧掰了,你們不知道?今年一個省隊的都沒來,這個高懷禮覺得自個兒冒尖了,其實連半個有分量的銅牌都沒拿過。”
“喲喲喲,哪都能像你一樣能拿牌啊。”
“我說李文魯,為啥你奪了銀還不能當旗手,讓高懷禮當啊?”
“誰知道呢,人家有關系呗,聽說他家裡挺有錢的,我還看見到過他媽給校領導送禮,那個谄媚的喲。”李文魯最後挑眉一笑,“旗手?呵呵。”
郭淮疑惑道:“他媽?”
李文魯很确定地說:“是啊,就是他媽,看背影身材還挺好的,保養的不錯,不過,呵呵,你知道的,這種風韻猶存的媽,誰知道到底是送禮還送什麼。”
郭淮推他出電梯:“行了吧你,少瞎說了,走,打牌打牌。”
二人宿舍,汪川為了守高懷禮的消息特意沒睡。
一過十二點,他賤兮兮地想穩了,高懷禮準是看見那個舞女小玉就走不動道。
“唉,我家草兒今天過後也算是完整了。”他還有點感歎,剛想上床,高懷禮推門進來,滿臉疲憊。
汪川“蹭”地竄下床。
“我草,你不是人啊,竟然把持住回來了?不對,是不是又沒見到人?”
高懷禮胡亂攘開他的手,去找藥箱。
他在汪川面前就完全放松下來了,眉心擰成了川。
脫掉襯衫,背對着鏡子一照,大片紅淤紅腫把汪川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你你”了半天,拍大腿急得亂轉。
“你怎麼出去一趟把肩膀搞受傷了!幹嘛了啊你!完了完了完了。”
高懷禮不吭聲,用棉花蘸酒精消毒,時不時擡動手臂判斷傷情,結果是越試心越涼。
他被汪川碎碎念搞得心煩,斥道:“别轉了,過來幫我按着,我看到底有沒有傷到外旋肌。”
汪川連忙抓着他的胳膊,帶着點深意埋怨道:“草哥你真大意了,明天就是接力你把自己搞受傷,又有什麼别出心裁的想法啊?”
本來高懷禮還不想說的,都是汪川惹的禍,可加上今天各種意外的刺激,心情也十分差,便冷聲道:“還不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