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将卡摔了出去。
“我哪兒都不去,我是來東明掙錢,如果要去北方,我早就去了,我就留在這,哪兒也不去!”
說的很含糊,因為她不敢明确地指出程邦泰有多無恥。
開玩笑,我剛救了你的命,你就拿我當伴手禮送給一個比你還老的男人當玩物?不發火就把人當傻子?
程邦泰靜靜看了會兒她發怒細挑的眉梢,半晌才說:“别急着生氣,還有個法子,這樣,我這輩子沒女兒,就認你當幹女兒,你就是葉老闆的侄女兒了,叔叔請侄女去做客,這總不會讓你覺得丢面了吧?”
小玉拾起卡,用力折成兩半,以此做回答。
程邦泰很感興趣地擡起下巴。
激出她的真性情了,跟她的外形不太像。
浪蕩、怯懦、缺錢又拉不下臉,聊勝于無的自尊心,本都可以拿錢擺平的,可是現在引起了反效果。
挺有趣的小姑娘。
“你弄錯我的意思了,認你當幹女兒,說明拿你當自己人,你要是受了委屈,就跟幹爹說,遇到什麼不好解決的情況,幹爹也給你解決,這樣不好嗎?”
程邦泰的目光十分深邃,眉心有兩條豎溝。
民間傳聞,眉心有溝的人,上輩子是被箭射死的,兩條溝,是被處死一次還不夠,罪大惡極得殺兩次。
而且程邦泰臉上還有其他的疤痕,要不是年紀上來了,消除了兇煞,現在小玉都不敢跟他對視。
小玉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直言道:“那麼就是想讓我給你當手下咯?要給程爺彙報葉老闆去了哪裡,吃了什麼,床上能堅持幾分鐘嗎?”
“……”
程邦泰一個近知天命的社會人,差點被小玉這幾句話逗得噴口水。
“好。”他輕拍桌子,一錘定音,“你有骨氣,那就算了,你就還在吳興那跳舞,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幹涉,怎麼樣?”
小玉咬唇,低頭心想,你這是報答我嗎?我什麼都沒得到啊,本來不就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原來有錢人比妓女還不要臉,妓女起碼一手接錢一手脫衣服,絕不搞延遲兌獎,你程邦泰卻隻做無本生意。
最後小玉還是拿了卡,被張平開車送到了“句号”。
下車的時候,張平眼神很戲谑,拉住小玉的手腕。
小玉咽下一口怒氣,從背包取出1000元現金給他,并說:“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我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不過也幫張鋒平了禍。”
錢包裡鈔票所剩無幾,張平熟練地點鈔,塞進口袋中,嬉皮笑臉說:“那也算有我一份功勞吧?對不,要不遇上這檔好事的就是别人了。”
小玉啐道:“差點被人殺了也叫好事?”
“嗨,管那麼多呢,你不是拿了錢?對不對?現在你是程爺跟前的紅人了,等他放話下去,越輝沒人敢動你,啧啧,我都不敢想有多爽。”
小玉:“……”
“程爺給了你多少錢?”
張平湊過來,肚子都快把安全帶給撐到頂。
人心不足蛇吞象,給了他1000還不夠,這是賴上她當長期飯票了。
“不知道,沒查。”
“那邊團結路不就有ATM嗎?我送你去查。”
說罷又發動了引擎,小玉趕忙解鎖門下車,張平還喊道:“回頭來找你玩啊!”
吳興知曉在武田牌樓發生的事後,對小玉進行了一番安撫,其他人則被封鎖消息,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吳興把小玉叫到辦公室去聊天。
小秦略羨慕嫉妒恨,坐在吧台邊跟調酒師Judy說:“小玉去車展,肯定被人看上了,不然吳老闆怎麼對她這麼好,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Judy花哨地搖動調酒杯,在一片冰塊撞擊聲中惡意滿滿道:“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人,雞也是這個道理,你還沒修煉到家~”
小秦怒道:“你罵誰呢!”
手刀越過吧台佯裝要砍Judy,卻被Judy用嘴咬住,舔了一口。
“死鐵T。”小秦翻了個嬌俏的白眼,端酒進後台。
徐敏慧也在,問到小玉,徐敏慧語氣冰冷地說:“老闆娘有特權,今天不用出工了,咱們這些洗腳婢繼續幹,幹到絕經。”
“她不上了今天?”
這周表演有三場,招牌都打出去了,小玉這個最叫座的賣點居然可以曠工?
徐敏慧道:“呵呵,咱們想不跳,老吳還差人去廁所檢查姨媽巾有沒有血,她想不跳就不跳,大概是懷了吧。”
她說得煞有介事,好幾個女孩兒都圍過來問。
“真的假的啊。”
“怪不得小玉一直不出台呢,原來是吳老闆包了她?這也行?”
“可是我聽說她在車展不是被包了嗎?那不得趕緊去流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