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卡麼,到汪川手裡,當然得用。
不光今晚用,下個禮拜都得用,營造出高懷禮一直在南江,沒有離開過的假象。
高懷禮不語,算默認了。
汪川自門後取下繩索,趁高懷禮不注意往他脖子上一套。
“哥們兒你是不是被奪舍了,她一個王八掉水裡,穿上馬甲你就真當人了啊。”
高懷禮抓住繩子,上肢往左一擰。
哐當,椅子倒了,汪川“哎哎”叫着被他扭到了地上。
“再瞎說我揍你滿地找牙。”
高懷禮身材更寬,對汪川來說百分百壓制,讓他動彈不得。
隻見高懷禮常挂在嘴角的笑意不見了,眉頭皺着,又像生氣,又像是猶豫,牢牢攥着汪川好不容易搭配好的外套領口不放。
汪川掐着嗓子嚷嚷道:“強.奸兄弟啦,快來救人啊!”
高懷禮這才把他拽起來,往下鋪一扔,威脅地朝他撲去:“王八羔子,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汪川狗刨道:“咳咳,别把我跟王八扯一塊兒啊,我可沒有當雞的媽——”
如果說剛剛高懷禮還是半開玩笑,這話一出,卻是真正驟然騰起了怒意。
他握住架子床的上沿飛起一腳,勢大力沉,床都在搖晃。
汪川心道要死,很沒形象地佝偻身子抱頭鼠竄。
“我錯了錯了,哎哎哎,是嫂子嫂子,草嫂子行了吧!”
“草你個頭!”
“窩草,我沒想草嫂子!”
“閉上你的臭嘴。”
玩鬧半天,走廊慢慢熱鬧起來了,大家夥都來等他們一起出發。
汪川敢怒不敢言,換了套衣服,推搡高懷禮出門。
下樓,兩人一前一後,汪川捏着高懷禮耳朵有些恨鐵不成鋼,小聲罵道:“姓高的,我可跟你說真的,你到底什麼意思,名草真有主了?”
高姨在上啊,這主弄假成真了可怎麼辦。
高懷禮無所顧忌刷着沈翎的卡,卻騙沈翎去外地泡妞,關鍵泡的還是一個靠下三路吃飯的A貨!
高懷禮1歲會跑開始就跟他比誰尿得遠,汪川敢說自己比高蓮蓮都懂他。
這人是個大尾巴狼,見着女性長輩、老師就笑,笑的跟特麼向日葵似的陽光燦爛,轉手就指着用尿和的泥巴跟滿牆泥點說那是汪川幹的。
長大了,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天生長一張楊過式帥臉,笑得越開心肚子裡越揣着壞心思,也就在汪川跟前會暴露出殘暴真面目,不那麼愛演。
正是因為剛剛沒外人,汪川才膽戰心驚地意識到,高懷禮對那個小玉動真格的了。
說一句都不讓,以後難道還真吃他倆的喜酒?
汪川一哆嗦,口袋裡的卡成了燙手山芋,仿佛在提醒他成了幫兇。
不成,這樣下去要壞事,必須幫高懷禮清醒清醒。
-
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出南體,去坐公交車,引來附近幾個學校的女生駐足觀看。
田徑隊的最快,意氣風發走前頭,中間有五六個短頭發的女生。
隻有兩名留了長發,結伴而行,身姿婀娜高挑,是花遊的美女,其中一個還是汪川的夢中情人。
校籃跟泳隊的殿後,高懷禮跟汪川落在隊伍最後面,确保大家都上車。
汪川長得一般,勝在身材高大威武,四肢修長。
他最擅長是蛙泳,腿部力量強,從水裡往上鑽的時候像個小鋼炮,方圓三米都是他濺出來的水花,臉全被擋住,朦胧的看不見臉的帥感。
但目光隻要往他身邊挪挪,挪到高懷禮臉上,那點帥就變成過眼雲煙,der一下飛走了。
十四歲,高懷禮代表南江市青隊參加青錦賽就一舉奪得400米混泳銅牌,力壓十八歲的鄰道選手。
那時候他就很高了,在放學隊伍裡賊紮眼,像個高達杵在那兒。
關鍵還不光高,臂膀跟大腿也結實,肩寬胯窄,穿上泳褲活生生一條滑不溜丢的飛魚。
當時國家隊教練就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可惜高蓮蓮身患肺癌,高懷禮不願意離開她身邊。
小半歲的汪川就沒這麼出挑了,矮一大截。
他媽逼着他頓頓猛吃三碗飯,還帶他去檢查骨齡,老念叨他比高懷禮矮太多是不是Y染色體有缺陷。
結果一查,汪川身高已經是同齡人的佼佼者,高懷禮才是發育太快不正常。
就那身腱子肉,又粗又飽滿的大腿,汪川都不知道他怎麼練出來的。
大半夜擱家裡扛着他媽做燕式回旋麼。
人比人氣死人,嬰兒肥褪去,高懷禮從奶油小生長成了真正的肌肉男。
劍眉星目,一雙眼睛笑起來朗如昭日,鼻梁高挺帶微微駝鋒,十足的英俊潇灑。
站上領獎台嘴角一勾,迷死台下40歲阿姨和觀賽席少年組的8歲小妹妹。
汪川想了一路都沒想通,高懷禮為什麼想不開,要跟……那樣一個女人來真的。
最後隻總結出一個結論——男人不能憋太久。
趙本山老師說得好:兩腳着地了,第三條腿就有壓力了,病毒蹭地就溜上去了,愚蠢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
何況,高地上方還懸挂着一枚可望而不可得、叫人垂涎的白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