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言上前一步,左手一摟常苒将其攬在懷裡。另一手持着劍仍是警惕着。餘光瞧見高月盈還呆呆站在原地,拿劍的手回旋向後一帶将高月盈攬在身後。“人還未擒到,警惕些。”
高月盈站在蕭承言身後,轉頭看着那鋪位上的弓與箭。喃喃道:“姐姐不是,不會射箭嗎?”
常苒聽後稍有一怔,之前陪着蕭承言在外太順手了。加之來箭淩冽,生怕蕭承言被暗箭所傷,一時想都未想便出手了。此刻靠在蕭承言懷中不緩不慢的道:“爺,調教的好。”
蕭承言本警惕瞧着對面,聞言忍不住扯動嘴角。
侍衛捉拿回人。
其一單膝跪地禀道:“刺客已擒到。富春樓頂樓的包間外台上到時隻見此人,因兩箭皆射左右腿上,這才未飛身走脫。還有一箭射進了屋内。但屋内無人。
高月盈自蕭承言身後走出,側過身來瞧着常苒。之前常苒扔下弓時說過,并未射要害,那便是她知自己大緻射到何處。可,怎能,這般遠,怎麼可能。明明那邊這麼昏暗,都看不清的。
常苒在蕭承言懷中,看到那人牙關一動,急忙喊道:“快阻止他,牙裡藏藥。”
雁南一拳便打在那人下颚上,那人牙都吐出來兩顆。雁南自己嵌住他仔細檢查後,回頭搖頭。
常苒才知是自己多思,不免漲紅了臉轉身埋進蕭承言懷中。蕭承言卻是笑着低頭正吻在常苒鬓發。那人一動牙關,自己也是這般想的,卻是常苒先喊了出來。
回府路上,蕭承言仍摟着常苒問:“這麼遠,你怎麼知道那人在那......”
常苒笑着答道:“當然是看射來的箭咯。猜測的,若是我,便站在什麼位置。又該往哪裡逃走。”
蕭承言聽後笑容更深,心中隻道:果然,你還是你。
黑暗中一暈頭醉客自走小巷,穿過花裡巷,避開衆人直朝雅墨軒。原本漆黑一片的樓閣中卻有一間内房坐一人在翻看本本集冊。
醉客驟然清醒,甚比常人還端正。禀報道:“少主,瑞王妃,果然會武。屠英被擒了。”
那人淡淡的回:“無妨。我瞧得差不多了,入夜後便尋機都搬走吧。這摞挪到安堂,旁的都先埋在城外。得空了便把這隔間封上。而後再拆樓。”
醉客卻道:“真要拆了?堂主用了幾年才養起的。這般經營......這般廢棄。有些可惜。”
“可惜是可惜。可是你們用的太順手了。第一狀便是惹了律王。其後消息頻出,殺人案。挪屋案。若是有心人,早晚會發現的。與其被人揭破,不如提早抽身。”
醉客:“少主教訓的是。三日内必定妥當。不。兩日内。屠英要不要派人了斷?”
“有必要嗎?本就不是咱們的人,不過是借刀殺人撺掇着指了條道,難道還能道出你、我不成?别派出個正經人,再折了。”
醉客:“可那人,之前是被押在地牢的死囚。隻怕......若是活口,我們的一處地牢也會被發現。那......”
“你身上市井氣太重了。你是否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們是朝廷的人!那地牢是朝廷的,不光是我們所用。未怕洩密難道要殺了牢中所有人不成?存在一定有痕迹。你也要讓人家有的查,才不會亂,才不會查到咱們身上來。一點痕迹都沒有,才刻意呢。”
人并未送交,蕭承言反關押府内。
衆人歸府,多半人齊聚前門處。紅袖一見衆人回便大喊着有人闖府,她瞧見了黑影雲雲。
而俊娘卻是在旁一站,木木呆呆。丫鬟婆子也有幾人在此。
高月盈在其中看到了蕭憫陽的乳母也在其中,急忙問道:“到底怎的回事,你怎在此憫陽呢?”
乳母稍現難色,瞧着高月盈支吾。
高月盈一見更急。
“快點說話,成心讓月盈擔心是何。照實說便是。”常苒催促,不知這乳母為難何呢。
“您剛出門,就讓西知抱走了。”乳母道。
高月盈瞧瞧蕭承言,再瞧瞧常苒。看常苒一擡下巴,高月盈會意急忙便朝着書房去。
常苒同蕭承言道:“爺正好帶人去興師問罪了。這京城如何管轄的。才交了出去便有人還未入夜就刺殺。明火執仗嘛這不是。”
“就是就是。這外頭就罷了。還有人闖府裡行刺。好駭人呢。”紅袖也道。
“說得對。”常苒附和着叫散了。而後二人一道朝着書房而去。
高月盈先一步進房卻吓一跳。書房内多人在内守護,其中西知正在中親自護着蕭憫陽。“高妃娘娘回來了。娘娘怕有危險,讓我瞧瞧接世子過來了。外頭小北帶着抓人呢。也不知找到了沒......”
高月盈過去接過自抱懷中。“瞧着,沒有。”
常苒進房并不吃驚,隻是回身同蕭承言道:“爺,外頭無有進展,府内您有斷了嗎?”
“你不是也瞧出來了,你還陪着附和上了。我方才都想拿了她了。”蕭承言後進房反身關門,并未叫一衆人退出。
“小北并未擒住把柄。否也不用賊喊抓賊了。你現下拿了如何同姑母說?我們已經送走一個了。”常苒說着去瞧蕭憫陽。
“之前是紅袖下藥?我就說她怎那般殷勤。總過來瞧孩子。”高月盈抱着孩子看向二人。
“下毒的有譜了,今夜行刺的還未抓到呢。特别現下扣在府中。今夜王爺親審,指不定會有人滅口。月盈,你要麼帶孩子在此,要麼把他們一道帶回院子守着吧。安全。”
西知卻為難的道:“娘娘,我得在此。”
“沒個說你。”常苒笑着回道。
“我還是帶着孩子回禧儀院吧。”高月盈一掃在書房此刻仍警惕着的衆人,目光卻也小幅度的看過蕭承言面上。瞧着他也在瞧着孩子不覺扯出一絲笑容。“姐姐說他們成,就成。我信姐姐。”
常苒目光從孩子轉到高月盈臉上。“這可都是王爺的人。今夜把雁南也調過去吧。”
“讓雁南跟你吧。”蕭承言直起身來,卻看向常苒。
常苒搖頭。“紅袖大概率不會動了。我那離着後院那頭近些,若比往常多人了反而着眼。今日主外,外頭都知你這有匪、月盈那有孩子。多派人守着你們二處就成。我那有什麼用,行刺我作何?要與往常一般,否則為何從外調人。且,就算來人我那人手也夠了,常铎他們就能制住。”
“多小心。”蕭承言抱了抱常苒讓外頭小北和雁南護先行護送回院。其後再各自去往差地。
瞧着高月盈抱孩子也欲回院,也一把将人抱入懷中。“讓他們派兩個人進房守着。注意安全,盈兒。”想了想還是道,“以後莫在前替我擋箭,多緊着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呢。”
高月盈鄭重點頭。
常苒在房召進常铎與常子卓兩人,在房踱步良久,還是說道:“你們暗殺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