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才打宮中出來,正值高氏難産。急忙上宮請了太醫又請了兩位大夫同拿主意。還請了高夫人過門。
并未歇息,一直陪同蕭承言身側在外等。相比常苒來去來回憂心不止,蕭承言卻是淡然很多,反而安慰常苒道:“别這麼緊張,都是要經曆這麼一遭的。”
常苒聽到這話,反瞪還一眼。“王爺真狠心。”
蕭承言卻是看到常苒的反應,安慰着。“等你到這時候,我定不叫你這般苦。”
“爺怎麼保證呀?爺能替我生産嗎?”
“我把全天下的穩婆都給你請來。”蕭承言面無表情的說。
常苒隻抿唇并未說話,心知蕭承言敷衍。
世子降世,常苒率先抱過孩子稀奇不已。高月盈昏死過去,一時還未醒來。
可不過一日,當年邁的嬷嬷帶着貌美的姑娘進門時,常苒心知不好。這怕是早已備好的,隻待世子降世。
“老奴是南陽大長公主座下的,名喚辛代,如今瑞王妃小産,高妃剛生産。需要個女人照顧瑞王起居。紅袖。請王妃,喝一口敬茶。”
常苒心中笑歎自己早已無礙,連旁的借口都不想了嗎?這位紅袖姑娘,如今這般直接送來倒真是不避諱。從自己失寵,落子開始。南陽長公主便不在給予希望。不,從進出慈安宮宇,投入太後門下開始,注定不是長公主的人了。甚更早于嫁入瑞王府開始。或者,在去淩安學府時,早已變成棄子。
“王妃,這紅袖好生養。定能給王爺再添男丁。”辛代見常苒不語,又道。
“這府中的事,總還是王爺說了算的,我還是要問問王爺的意思。”常苒推說着。
“如今這便用王爺搪塞大長公主了。”辛代卻是更不加避諱的直言,全不顧着滿屋子的人。
“不敢。”常苒回。
“這瑞王府人丁稀薄,隻有高妃娘娘一個側氏。老奴一回京便打聽了。那原先還有一個小娘。您卻是個不容人的,說是又打發了回去。這若是不收,可就是實打實善妒了,哪裡是大家大戶的做派。這更不是我們紫璇宮出來的做派呀。”辛代拿出款來直接壓着常苒說。
常苒聽後,還是硬着頭皮說道:“還是要,禀告了王爺。來人,先請下去吃茶。請王爺回來。”
“是。”下頭一連幾請,辛代才挪動尊步到後頭小坐。
蕭承言才到熹微廳,便見常苒低着頭坐在正首,身側都是懿德院之人,并未瞧見所謂姑娘。
常苒淡淡的說:“人比花嬌,爺好福氣。”
“苒兒。”蕭承言喚道。
“收了吧,王爺。”常苒直接道。
蕭承言眉頭稍動,回道:“别說氣話。”
“我沒有。”常苒嘴角微微扯動。又道,“否則下一個會防不住的。姑母出了下招,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蕭承言遲愣住。常苒這話已經把自己擺正了位置。可是卻還是叫收了。蕭承言自己也有些躊躇。口中卻道:“苒兒......我真的,隻你一個,夠了。”
“可你,不得不收的呀。”常苒淡淡的回,話語中充斥着無奈。
“為何不得不收?還是你巴不得我收?以壯你公主府的聲勢,在我這瑞王府在創個分府?”蕭承言怒容漸顯。
“您?您這說的什麼呀?瑞王......蕭承言!”
蕭承言自顧自便走了,空留常苒在後叫道。
在院的沐秋立刻擋住瑞王。
“做什麼?有沒有規矩了。”蕭承言怒容盡顯。
“瑞王明鑒。請奴婢容禀。奴婢方真切聽聞來的姑姑說娘娘善妒,容不得人。叫王爺獨寵,王爺天潢貴胄怎好隻一位庶子。終日隻守着娘娘一人更是不成。娘娘不為王爺後嗣着想,不為旁的妾妃着想,這便是為正室的不尊不賢、缺乏教養。”沐秋不懼不卑,直接回道。
“什麼東西敢這般說,我......”蕭承言回頭撇了眼熹微廳。“她就沒回嘴?”
“我們娘娘從前寄人籬下,不敵您生來尊貴。還是您去同那婆子說才好。”沐秋回道。
蕭承言一歎。“去告訴你家小姐。有什麼話同我直說,别在這拐彎抹角的傳話。”
“是。”沐秋應着。
“還有。這懿德院門檻起的不高,追出來一次也無妨。絆不倒人。”蕭承言說着還是轉身回廳中卻正遇上常苒追出來。拉過已有回轉之意的手。随後重召幾人前來。
蕭承言坐在熹微廳,聽着那嬷嬷帶着南陽大長公主之意,卻是兀自強加之身之論,這般怼着他言時,倒一時也無力駁着。
名為紅袖的女子,得了首肯即刻跪地敬茶。
常苒隻小飲一口,便轉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