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你同沐菊長的一般無二。”
“多謝雁南大人。”沐秋給雁南又行了一禮,才道:“沐秋替小妹多謝大人之前多有照顧。”
“我什麼都沒做過。”
“小妹信中曾提及大人的好。”
“信中提過我?說我什麼?”雁南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沐秋一愣,向後退了一步,扶了扶身子說道:“無論什麼,都已經過去了。還請大人不要記懷。”
看着沐秋走遠,雁南才點着頭,“都過去了?”擡起頭,望了望天上而過的雲彩。
常苒得了消息,永安侯歸京此刻在瑞王府,便刻意趁着早朝未散,回府。
路上便覺得不大對,姨娘一定寫信已告知了父親,父親怎還會去瑞王府找自己呢。
剛剛回府,高氏居然等着門口等着常苒,左手在腰間扶着,挺着肚子,卻是沒請安的,連膝蓋都沒低半分。
高氏驚訝于常苒消瘦的身形。常苒也注意到了高氏已經顯懷了。明明沒有多久的,反倒看着比自己那時候大些。
而高氏邊上還站着一名身着華麗的女子。秀氣的臉龐,卻是攻于算計的模樣。全沒認出那是從前侍奉在高月盈身邊的婢女。頭上那白玉蘭花枝那麼耀眼,連身上的青綠衣衫也是繡滿了白玉蘭花。那麼耀眼奪目。
高氏看到常苒的目光,便笑道:“墨香,快。見過姐姐。”
“妾身墨香,見過姐姐。姐姐萬福。”墨香微微曲着膝蓋,那麼柔弱的樣子。仿佛這春風一拂過,她便弱質幾分。
高氏笑着說道:“這是新晉的姨娘,王爺于春分那日已經寵幸過了。”
“春分。哈哈。真是好日子。”常苒聽到春分。忍不住重複了一遍。春分什麼日子,自己再清楚不過。蕭承言居然在那日,寵幸其他女子。笑着,手伸到頭上摸着。摸到一個精美的珠花。正是那翡翠打造的質地,雕的也是白玉蘭花。常苒拿下來一朵,走前簪在墨香頭上。
“你戴着,可真美。”
墨香從常苒進門,便注意到了常苒頭上戴的,也是白玉蘭花。難怪高妃娘娘日日都要自己戴在頭上,難怪那日王爺不讓戴。此刻雖然還扶着身子,卻是忍不住看向常苒的臉。
高氏看着兩個人都愣着神,便說道:“常侯爺,在前廳等着姐姐呢。”
常苒聽到這話,才回過神。退後一步說道:“好。”目光看到高月盈的肚子,原是她挺着腰,所以才看到那麼明顯......
“你早些回院子歇息吧。注意保重。”
常苒說出這句話倒是真心的。可是高月盈卻是心驚的很,急忙用右手捂在肚子上。
常苒卻是毫不在意,往前廳走着。走到能看到前廳時,卻是用手把那一朵朵的白玉蘭雕花,一一摘下來,重重置在地上。每隔幾十步路,便碎一塊。直到頭上一朵白玉蘭花也沒有了。
書房周圍跪着一堆人。全都跪着給常苒請安。常苒沒有理會,就邁進前廳。沒看到父親,倒是看到了一個挺拔的背影。背對着自己而立。手背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那疤痕好像很長,連着衣袖裡面,卻是看不到頭的。定是之前創傷不輕。
“兄......長?”常苒小心的喚。
那人回轉過身子,正是常衡。隻是臉上英氣更勝。冷峻的臉,銳利的眼,唇緊緊的抿着。卻在目光對上常苒目光的一刻,也是微微扯動了嘴角,很快便露出和煦的笑。同常苒那外邊投射過來的陽光一樣溫暖。
常苒站在門口,手扶着門框,卻先淚眼朦胧。那臉上,也有極深的疤痕,橫跨面部。已非藥石可消。
常衡看着常苒未動,卻是伸出手,張開雙臂,朝着常苒,示意常苒抱過來。
常苒的目光,不由得再次觸及那道深深的疤痕。跑了過來,投身到常衡的懷抱中。擡起手,似要觸摸那道疤痕,卻還是沒碰,生怕觸摸會弄痛常衡一般。一下就落了淚。
“怎麼?”看常苒如此,忍不住安慰道:“無事,早就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擡手給常苒擦着眼淚。卻是突然想到什麼,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動了眉頭。朝着常苒又問道,“哭什麼呀?瑞王欺負你了?回頭我說他。作為大舅哥,總還是說得的。”
常苒搖頭,複又趴進常衡懷裡,一個勁的哭。
常衡貼近常苒耳朵說道:“我們家蕪兒什麼時候變成愛哭鬼了,我竟不知。以前被軍棍打在身上都忍着不哭呢。”
常苒推開常衡,一拳錘在常衡胸口,直接說:“哥,我不想待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