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知道了，出去。再挨二十。好好想想，有沒有下次了。”蕭承言冷冷得道。

西知吐出口氣，說道：“王爺......多謝王爺開恩。”緩緩起身自己朝外去，傳達了後又挨了二十。就聽書房内蕭承言明顯還未消氣，質問着為何常苒未來......

西知瞧着沐菊進房。

而後瑞王怒吼：“你以為你扛了如何？好，你既然抗。來，雁南，先給我把她拉出去。杖斃。以儆效尤。”

雁南久久沒動。忽而走出來跪在沐菊身側叩首。“爺。您開恩。”

沐菊轉頭看向雁南。

“拖出去。”蕭承言仍是未松開。

“别。别。王爺，雁南求您了。”雁南擋在沐菊身前護着。

沐菊卻是神情淡然，緩緩說道：“王爺。此事是沐菊一人所為，願一力承擔。于娘娘完全無關。若是一死能平息此事，願意一死。”

蕭承言看向雁南。

雁南一個勁的朝着沐菊搖頭。

“傳崔武執掌。讓各院都來瞧着，闖入聽雨閣，偷公文的下場。西知......”蕭承言下意識的叫着，才發現西知在外才被打過，剛準備換人，卻聽外頭應着，便也沒再行改口。

西知知雁南素有情誼，本就傷着，便也特意拖慢了腳步。

蕭承言背着手看着兩人沒有說話，起身來朝書房裡間而去，連門都未關，動機關之聲甚大。下行之聲也是。

雁南瞧見，轉頭拉住沐菊的手臂。“這罪太大，王妃尚且需受一受罰。你出來說你所為，非死不可。我帶你走。”

沐菊眼中突然出現了淚水。“雁南大人。您前途大好，帶我走......你将什麼都沒了。”

“沒了便沒了。”雁南說。“我在外一直在等你的答案。我們......”

“我們不合适。沒必要為了奴婢葬送了自己......我知你也是辛苦熬過來的。不值得。這事總要有個了斷。您前途大好......”

“别和我說這些。”雁南低聲打斷。

沐菊瞧着雁南，奮力咬破了舌尖。鮮血緩緩溢出嘴角，才道：“我偷了小姐的藥。進門前已經服下了。我這一輩子，開始是躲在姐姐身後。後來是小姐護着。頭一次自己做一次主。能為小姐做成一件事。便無悔了。”

雁南急忙起身拿起茶盞，回身來強灌給沐菊。“吐出來......才沒多久的......爺口硬心軟，你這是......我找大夫去。”

沐菊雖是囫囵着都咽下了。卻還是伸手拉住雁南。仍是道：“大夫來了也不成的。熬不過一盞茶的。沐菊這輩子理家、算賬、計謀統統不行，還是個沒主意的。就同小姐學會了這麼點本事。隻要小姐平安，就成。我這條命早就是小姐的。沒有她我早餓死路邊了。所以，向王爺求求，以我一命，赦免王妃吧。您也沒必要為了奴婢葬送了，您值得更好的夫人。大人！”伸手從袖口拿出包藥的紙，上面還有粉末的痕迹。“真的。沐菊不曾騙過您。”明顯還想說些什麼，卻是終未在說出口。不想拖累雁南，也有些意識不由己身。

隐約間，聽到外面腳步聲越來越多，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沐菊呼出口氣，看向雁南，手微微挪動，握住了雁南的手背。

“大人，奴婢求您，别出來。”把雁南的手推開。毅然站起身。

雁南本未動，卻是忽然站起身來從後抱着沐菊在懷。

沐菊卻是淡淡的道：“雁南大人，我們毫無關系。男女有别。縱使快死了，也是有清白要守的。”

雁南的手緩緩滑下，垂于兩側。

沐菊邁出去門去那一刻，忽而扶住門來。一腳在内，一腳踩在外。擡頭瞧着已耀目的太陽，瞧不真切。卻有一女音入耳：“一念既生，一念既死。既姓常，是為持。念生卻不貪生......”忽而一口血嘔出，不覺已淚流滿面。“忘了同您說，我叫，常沐菊......”

雁南在原地，雖是背對着，卻已瞧見了那血......忽而蹲下身來，抱住了頭。外頭擊打之聲傳來，才要起身去看，卻是西知進來一把抱住雁南。“别看了。我已經同崔武打過招呼了。不會有太多痛苦。你去攔住，隻會延長她的苦。”

話才說完，蕭承言出現在門口，隻朝外瞧了一眼，便伸手按在雁南肩頭。小聲說：“為什麼不帶她走呢？”

雁南捂着頭，外面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音。“她......吃了藥。已經......”

蕭承言呼出口氣。拍了拍雁南肩膀。

崔武進門，滿臉愧色。小聲道：“爺，我......我還未發力，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