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言轉過頭才要說話，卻聽常苒又問：“你為何......要娶我呢？”

蕭承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裡，朝着常苒方向向後仰着，回：“不娶你，那我娶誰呢？嗯？”其實若是常衡在這，蕭承言便會加上一句，你難道有更好的人選要推薦給我嗎？可想想沒說出口，他怕常苒真說出來一個人，自己怕是會生氣的。畢竟同常衡到底是同眼前的常苒是不同的。

“你要是，不是蕭承言隻是尚戰該多好呀。要是沒有之前的那些事，你隻是一直在邊境曆練遷升，說不準後來我也會嫁給你的。哪怕你什麼都沒有，窮的身無分文，隻是末族小兵。”常苒哽咽的說着。“可一切要是在以前該多好？”常苒嘴中含糊的說着。卻是說的極快。

“什麼？”蕭承言沒聽清。

常苒搖頭，一把搶過蕭承言的酒盞飲盡。

“你不是手裡拿着呢？還搶我的？”蕭承言重又搶回了酒盞，卻已經空了。

“你騙人，别以為我喝醉了。你都沒給我倒滿。”常苒說着，輕輕擡起下巴。微微眯着雙眼看着蕭承言，嘟起了嘴。

蕭承言點頭，挑眉說道：“好，好，給你倒滿。我不是怕你喝多了難受嘛。”才欲接過手中酒盞，卻是沐菊急跑回來，手中拿着沖調好的解酒湯。蕭承言直接接過一口口喂給常苒喝下。本有侍女，這些本不用他做。可對待常苒時，便是沒來由的想做。看到她眼裡的迷離散開些，眼中重明亮了些。溫柔問着常苒：“好點沒有？

常苒看清蕭承言卻道：“你來遲了。”

蕭承言一愣，随即大笑。這麼有趣的女子，還真是頭一次見。點頭自連飲了三杯，口中還道：“遲了。遲了。我罰酒，好不好？”

常苒抱着膝蓋回應着。“嗯。”

“你以後會對我好嗎？”

蕭承言笑着，果然，又問回來了。“會。”蕭承言還是十分肯定的回答。卻搶先問着：“要是你如今沒嫁給我，你會想嫁給誰？”

常苒未答。

看到常苒未答，蕭承言追問道：“高修偃嗎？”那時做的夢，那般真切。想到夢中，常苒坐在花橋中，前方是别的男子，都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常苒雙眼轉動，似思索了一下。低頭喝了酒盞裡少許的酒，才說：“那是誰？”

“裝。那時候都傳高侯爵家于年後将與你們常家聯姻。可莫說他們高家要越過你，娶你小妹不成？”蕭承言的語氣裡滿是嫉妒。深知不可能越過她去。雖然沒明說是娶她。可當時西知帶來的消息是說，高家連常苒的生辰八字都同那高修偃核算過了。文書、聘禮、喜帖，統統都備好了。蕭承言知道時，也恨不得沖進高府去放一把火。

常苒一愣随即笑道：“那個高家三郎？我連他名字都不知。王爺居然還記得。”常苒說完，把空的酒盞遞給蕭承言。

蕭承言又倒上一些遞還給常苒，仍是問：“若是無旨，你會嫁嗎？”

“我要是，真要嫁過去。你怎麼辦？”常苒未答，反問着蕭承言。眼中晶瑩剔透，瞧着蕭承言。

“我會......”蕭承言也飲一杯酒，才繼續說，“會找高家的錯處。打的高家起不來。讓他高家再也配不上你。沒辦法娶你過門。”

常苒聽後忍不住用拿着酒盞的手腕擋着展露笑顔的臉。笑道：“哈哈哈哈。您屋裡人還有高月盈呢。也是姓高的......也是他們高家的。”看向蕭承言的真誠眼神，問道，“爺就這般疼我？”

蕭承言重又給自己倒上。瞧着常苒道：“是。非你不娶。誰都沒有你重要。”

常苒顯然是不信的，一撇嘴躺回椅上。“得了吧。誰還不都是娶進來的。”

蕭承言站起身，站在常苒邊上。手摸上常苒的臉。“那怎麼能和你比。你是我騎着馬，從正門擡進來、娶進來的。旁的人，我都沒去接過。”

常苒躲過蕭承言的手，拿着手中酒盞又喝了一口，把腳邊的薄被，一點點踢了下去，才道：“要是你沒遲該多好。”

“還要罰酒嗎？”蕭承言看她還惦記着這事，忍不住笑道。看來，真是等了自己好久。自己何嘗不是等你好久了。

常苒喝掉手中的酒盞。略帶着哭腔說道：“不罰了。酒都沒了。”

蕭承言瞧着，分明還有很多。正回到桌子旁，欲拿起自己的酒盞時，卻聽常苒聲音不對，回頭看，正掉着眼淚。

“怎麼了？”蕭承言伸手給常苒擦淚。“我沒來傷心了？”現下常苒眼睛紅了些就是心疼的，可别提這般掉淚了。那分明就是在刮着自己的心。

常苒一把打開蕭承言的手，拿着手中的酒盞就砸向蕭承言，怒聲吼道：“何止是傷心，我命差點都沒了。”

茶盞砸到蕭承言身上，随後應聲落地。瓷片驟然破碎，從地面蹦起來好高。蕭承言愣着，不解她為何就生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