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言抱了許久,才摟着常苒躺下。常苒想,就算此刻蕭承言想做什麼,要做什麼。也不會推開他的。但是并沒有。蕭承言心中隻忙着心疼常苒那一年的苦楚,并沒有想到别的。
“苒兒,我方才突然想起,在外瞧月與星時,我還未同常蕪說話呢。我方才去告訴他了。”蕭承言道。
“您去告訴他,您給他準備那一間房,日夜等着他來?”常苒笑着回問。
“不。我同他說,我蕭承言以後,一定好好待你。”蕭承言顯得略有些含糊的說着。
常苒震驚,從蕭承言懷中擡起頭。昏暗中,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常苒的手臂從一側,小心翼翼的摟上蕭承言的腰間,把頭再次埋在蕭承言懷中。蕭承言也不在說話,隻是将後背對着門側。
常苒也在他懷中,睡得安穩。當主動抱上蕭承言的那一刻,真的釋懷了。
清晨。蕭承言在送進房中的幾件衣衫中,反複看着,最終還是給常苒挑了一身粉色衣裙。當常苒看到那繡滿芍藥和祥雲的衣衫。想着日後若有機會,定要告訴蕭承言,自己并沒有那麼愛芍藥花。昨日的絨花珠翠又裝點在發髻上。溫婉賢淑的樣子。又有蕭承言在側,應該會放自己離去吧。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用過早膳,常苒把玩着手中的那支白玉蘭花支,經過強烈的思想碰撞後,還是說道:“承言,我們回自己的院子吧。”
蕭承言随即一笑,因為聽清了,常苒清晰的說着我們。
去找宮女禀報,拜見太後,得了恩準後蕭承言牽着常苒走出慈安堂。待到寝殿門口,常苒突然停住,輕柔的抽回在蕭承言手中的手。自己把頭上钗環珠翠一一摘下,連絨花也一一遞到沐菊手中。
蕭承言雖是不解,卻也沒問。
寝殿内太後正在梳妝,孫姑姑在旁侍候着。太後并未回過身,而是隻看着鏡子瞧着兩人進來。
蕭承言拉着常苒的手,直走了進去。拱手行了個禮,卻是并未松開常苒的手。常苒明顯愣了一下。卻是扯動之下仍未見蕭承言有松手之意,常苒隻得扶了扶身子。
太後通過鏡子看到蕭承言的态度,都忍不住壓抑着嘴角。
一旁的宮女端來一杯茶盞。
蕭承言剛一動,常苒卻是單手接過,而後給了蕭承言一個眼神,蕭承言才略松開常苒的手。常苒端着茶盞,行至太後身邊跪下。恭敬的奉上,卻道:“母後,請飲新媳的新茶。”
太後轉過身,接過茶盞。緩緩說:“這一陣,哀家已經同你說了太多了。你也是乖巧的孩子。望你以後和順、接納。後宅安穩,言兒在前朝才能盡力,你是大家出身,自是知道如何輔助夫婿,可也不要太縱着,要懂得規勸。自是希望你們以後恩愛、有商有量、舉案齊眉。”太後說着,喝了口常苒敬的茶。
“兒臣謹記。”常苒低頭應着。
蕭承言唇角留笑,常苒今日喚的是母後,自稱也是兒臣。且母後說了新婚時都未說的這番話。走上前,手卻是按在常苒肩頭,随即便順着手臂下滑,一把扶起常苒,重牽常苒的手牢牢抓在掌心。“兒臣偕新婦先告退了。”
太後還未等說話,常苒卻突然說:“王爺。”
蕭承言不解看向常苒。
“妾身有幾句話,想單獨同太......同母後回禀。不知......能否......”常苒也溫柔的看向蕭承言,連在蕭承言手中的手,都略略用着些力氣。
蕭承言看了看常苒,又看看母後,瞧瞧孫姑姑都未有動作,并未說話,隻漸漸松開常苒的手。“那......兒臣先出去候着。”仍似不放心般轉頭附在常苒耳側道:“我在外等你。”
蕭承言離開,孫姑姑也後退兩步。太後卻是轉向銅鏡不知常苒作何。
怎啦常苒突然跪下,行了個大禮。
太後急忙問道:“這是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