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你一程。”蕭承言笑着回答。
蕭承言也跨上曦月,便揚動手中鞭子打在高月盈騎的馬上。那馬便開始向前跑着,高月盈驚訝的回頭看着蕭承言。
蕭承言笑道:“都說讓你一程的,一會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高月盈聽到後笑顔如花的回道:“定不會。”笑着駕馬而去。
蕭承言看到高氏向前騎着馬,突然想起,當年的常睿騎着追風。也是如此活潑。可那是何等的英資。高高紮起的發,那般在馬上肆意翻轉絲毫不懼。哪怕馬依舊跑着,也能整個身子都探出去,折腰摘花。可眼前的高氏,隻是會騎馬。差的甚遠。終究高氏不是她......永遠常蕪隻有一人。并非我苛刻,隻是我曾見過更好的!任誰無法比拟。
蕭承言騎着馬轉過身,再尋常苒。她卻已帶着丫鬟們在那白玉蘭樹下摘花。正看到常苒擡起腳尖扯下一支白玉蘭。随即掉落的白玉蘭花瓣正好灑在常苒身上,花瓣掉落,落在常苒身上,分外美麗。一旁的沐菊急忙給常苒撫去。常苒看到後,卻笑着點着腳尖,搖晃着樹支,大量的花瓣再次掉落在四人身上,每個人都笑的不止。
蕭承言不自覺臉上笑容更勝,看着眼前的美景。到底還是你比這春日裡的花更美!到底還是你,能撩動我心弦。雙腿一夾馬肚子,緩慢騎着馬,朝着白玉蘭樹而來。朝着常苒而去。
蕭承言騎着馬,待到常苒邊上時,把手中拿着的馬鞭扔給小北,彎腰伸手把常苒攬上馬背。“小姐......”芷蘭輕輕喊道。常苒還未等回頭。腰間就突然一緊。手中的剛摘下的一支白玉蘭就掉了。突然的淩空常苒并沒有慌張,也沒有叫,隻是雙手牢牢抓住了抱着自己腰肢的手臂。常苒對于淩空絲毫不懼。可蕭承言卻是有些怕的。怕自己一個不慎讓常苒摔了下去。畢竟此時常苒隻是斜坐于馬上,而不是她在縱馬。
蕭承言一手牽着馬缰,一手緊緊抱着常苒的腰。騎着的曦月開始緩步慢行。蕭承言攬着常苒,在她耳邊說道:“苒兒要是怕,就抱緊我。”抱着常苒于懷中,聞着常苒身上花香味随着風,吸進鼻子中,吸進髒腑中......忍不住抱得更緊了,生怕懷中小巧消瘦的人兒,被風刮跑了。
常苒手也慢慢伸向馬缰。
“伯謙總和我說,他有一匹疾風,養在邊境。改日我定要他騎來京城,同他賽上一賽。”蕭承言道。
常苒笑回:“兄長的那匹疾風可是良駒,廢了好些功夫才降服的。看到這曦月,定是不會認輸。”常苒臉上也不經意間,顯現出一絲自豪的神情。
蕭承言笑着,緊緊抱着常苒,生怕她會掉下去。常苒似乎也發現了蕭承言的擔心,手便松開了缰繩,回轉了一下身子,伸出手臂抱住了蕭承言的腰。
蕭承言感受到常苒的變化,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和心中湧起的甜。為着常苒的一抱,心也撲通撲通的。這般的抱着他,忍不住就要大笑出聲,可又怕吓到常苒。
跑了一圈,重回起點時,高月盈看到這等待的丫鬟仆從。笑着喊道:“爺,你再不騎快點,妾身可就赢了。”一回頭發現常苒也在馬上,一下騎着的馬速就降了下來。眼看着蕭承言帶着常苒,騎着曦月在身旁,飛速而過。當時便心生氣惱。定是趁着自己方才不在,央求撒癡的要瑞王帶她。看着身下這匹駿馬。怎麼都不敵此刻兩人同乘一匹。右手的金手钏帶着寶石,便有意的磕在那馬上,打了馬脖子一下。卻是馬本來溫順,高月盈直打了三下又斜斜的寶石菱角刮了一下,這才讓馬痛覺,受了驚,嘶叫了起來向前跑去。
常苒身體一顫,口中也說道追風。思緒一下被拉回那南邊境。追風躺在地上抽搐,血一股股的從自己指尖湧出。怎麼都按不住。一下身子便開始打着冷顫。抱住蕭承言的腰又緊了兩分。
蕭承言急忙勒住缰繩,抱着常苒的手又緊了兩分。轉過馬看向身後。卻看高月盈的馬在不停動,似想把高月盈摔下去。守在邊上的侍從急忙跑過去,想制服住那馬兒。
蕭承言看到,對懷中的常苒溫柔說道:“沒事,是高氏的馬受驚了。不是追風。”
急忙翻下馬扶着常苒下來。卻是不知她為何害怕的緊。急忙安撫着,抱在懷中。常苒卻還是害怕的緊,身體一個勁的小幅度哆嗦着。蕭承言心中直恨,不該騎馬的,不該試探的。明知道追風不在了。不該讓她想起。可那年的邊境,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丢了追風、失了母親、毀了她自己。
常苒看到高月盈受傷不知為何反應如此大,掙脫了蕭承言的懷抱。被沐菊阻止,眼睛還看着那傷口。
高月盈逐漸哭鬧了起來,幾方僵持不下。蕭承言也不能看着高月盈這般,終是心軟先抱着受傷的高月盈進馬車。送到馬車裡,想離開時,高月盈卻搶拉着不讓。手一時間也掰不開。又聽着高月盈哭聲不止。“爺。妾身可是您的女人呀。您忍心丢下我嗎?他們那都是男子。我不能叫他們看傷。我要回府。”蕭承言瞧着那褲管下,白皙的小腿被劃傷磕破,漸漸心軟下來。讓馬車駛回瑞王府。又抱着高月盈回了禧儀院。
府中的醫女得了消息,很快便到了。高月盈傷的不重。敷上藥便被包紮上便看不出什麼了。蕭承言覺得也沒上怎麼樣,怎麼會哭成那般。可能隻是在馬上受驚了。便多待了一會。可蕭承言一要走。高月盈就伸手抓他。愣是不顧摔下床來,都不要蕭承言走。
看到跌在床下的高月盈,終是硬不起心腸。抱着高月盈在床上,便搬來凳子坐在床邊。等着高月盈入睡。
常苒正思量着要不要跟去時,懿德院便有人過來通報,張嬷嬷已經收拾好行囊,準備請辭。常苒便隻得先回去懿德院。
“老奴也跟随着王妃一些時日了,心中十分惦記着大長公主。也想回去了。今後這府中諸事,還有瑞王的心。王妃得抓住了。萬不能驕縱那起子妾室。”張嬷嬷還說着,全不知蕭承言此時已去了高妃處。
常苒瞧着張嬷嬷,也是有些感動。悄悄扶了個禮。
張嬷嬷驚得直呼不可。
“苒兒這一禮,是多謝幼時張姑姑教習與進言。另還請張姑姑回到封地後,姑母那邊定要好生照顧。他日我若有機會,也必定上言。誠盼姑母回京一叙。”常苒道。
張嬷嬷聽後笑着點頭,眼微含淚。十分欣慰常苒的話。
常苒備了一架馬車,把張嬷嬷送到府宅門口,看着張嬷嬷遠去。甚至連一夜都未等。瞧着張嬷嬷走遠,常苒立即朝着身後道:“沐菊,你回府讓常铎同你去郊外,幫我取點東西。”
沐菊走前兩步悄聲問道:“是何物件?”
“消息......”
晚間蕭承言并未來,常苒也并未打聽他是否徹夜在禧儀院。
早間仿佛城門才開,沐秋與常铎便來了瑞王府。
房内常苒并未來得及洗漱,就聽二人陸續禀報:“昨午間府裡的兩人才跟姐姐回去認了那院子,張嬷嬷便到了。與一市井人交談好久,給了一包裹。原本跟着張嬷嬷的他們本就相識,是以三人分道,兩人随行市井人。偏那包裹被一遊手好閑的青年人一撞,裡頭都是白晃晃的銀子。想那青年人也是刻意為之,便又分了一人跟着。其同夥中便是您成婚時在咱們府外頭打轉的人,瑞王的人。”
沐秋才要詳細禀明,常苒卻問:“我記得你昨兒說,那院是婦人帶子。關于南陽大長公主還是?”
“莒南驸馬。”沐秋答。
“那等等。你們同我去見王爺再行說。頭一次聽與之後聽聞,反應不同。當面一道聽的好。”常苒說着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