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間,常苒一直細瞧着這女子,倒是真柔弱聽話的很。對着常苒也是恭敬有禮。仿佛沒有異心一般。觀察了許久。又思量了好幾日,終是覺得一時沒有比她更合适的,縱使現在被送到她這也不急不躁。
便寫了家書:
兄長于邊境甚遠之地仍惦念小妹,小妹心裡甚慰。兄長房中無人差遣伺候個茶水果子,小妹也是不放心的。邊境那苦,兄長莫要苦了自己。誠喜兄長歸家。
和順,隻盼早日能家中團圓。
小妹書。
“子卓,待雪停了,你帶着琴霜姑娘,親去境城一趟。”常苒特意找來子卓吩咐着。
琴霜不知所以,隻以為自己伺候不周,跪下同常苒說道:“小姐,若是奴婢哪裡不當,請您責罰。奴婢不如三位姐姐得力,可真心願意在此侍奉。隻奴婢剛來,您這怎得又趕奴婢回去了?大公子可是交代您是常府第一要緊之人的。”
常苒笑着回問:“你在這侍候,雖是無錯,可你名字沖了這邊一位公子的名字。怕是不妥,你可願意改一名字?”
琴霜低着頭,思索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說:“願意。隻是,這名是......大公子賜的。”
“你可是喜歡我兄長?”常苒瞧着這模樣,直接便問道。
琴霜愣了愣,點了點頭。“奴婢知道錯了。可奴婢并無其他心思。隻留在府中侍候便好。并不求他事。”
“那便回去侍候我兄長吧,邊境地苦。日後你多費心了。那便風沙大,你定要多學些個滋補之法,不要太叫兄長操勞。”
“小姐?”琴霜喚了一聲。
“兄長自會好好待你的。你隻管安心侍奉,必不虧待你。可你若有異心,隻怕日後不會善終。我眼下可是容不得那些的,就算是兄長房中之人之事,我也是管得的。”
“奴婢知道身份,定不做他想。隻小心侍奉。多謝小姐成全。隻是大少爺那邊,好像......不缺人手。”
常苒笑了笑。“回去你便知道,是否缺少人手了。去吧,把那手帕繡好,雪停了再走。我讓人護着你走。”
“多謝小姐。”琴霜笑着便回房給常苒繡着手帕。
子卓也退出房去,還不忘說道:“小姐,我去給小姐才兩枝梅來,賞個景。”
沐秋看常苒依舊笑着,才打趣的說道:“原是小姐一早便看出來了。還叫那姑娘憂心那麼些日子。無事了就常常朝着邊境那邊的方向發怔。”
“她連名字都是珍惜的,我倒是沒想到。”常苒面色恢複如常。
“奴婢也是很喜歡的。如今這個名字,想起來都歡喜。”沐秋說着。也美滋滋的笑。
常苒回頭看了看沐秋,也再現笑容。“說起兄長早該有個人的。那前院哪位哥屋裡都是有人的,偏我哥哥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兄長作了什麼病呢。”
“小姐,您說什麼呢。回頭叫人聽到了。”沐秋按着肩的手重了重。
常苒嘴角含笑,瞧着二女自打留在身邊,日漸妥當。眼下她們早已能獨當一面,看賬女紅也是使得的,因有紫璇宮的經曆,常苒教授二人習字之時,刻意讓兩人學的自己字迹。兩人亦是聰明。并未言說明晰,卻是又能學常苒字迹,尋常又有自己書寫痕迹。
若是此刻二人要走,常苒也是多少舍不得的。雖然她們仍多次自請賣身常府,常苒還是不應。到底家世清白,日後配人也是方便。到底不能留在身邊一輩子的,何苦折騰一遭。這份心意,常苒卻是領了的。
“嚯,你這屋裡略冷了些吧。”蘇雪榮突然邁進屋内,忍不住說道。
“我覺得還好。并不覺得。”常苒睜開眼睛,笑着說道,“姐姐坐在這邊,火爐邊上。會暖和些。病剛好些,可莫凍到了。”
“你這也不缺銀錢,怎的不多置幾個火盆呢。”蘇雪榮說道。搓搓手坐下後才有道,“是不是盡緊着丫鬟們使喚了。那外頭可都說你拿那丫鬟做姐妹,那衣食住行都不差你。都搶着來你這侍候呢。”
沐秋本在給常苒按着肩,聽到也不覺臉紅。
常苒笑回:“姐姐慣會取笑。這外頭的進來我也是不收的呀。有幾個忠心的心腹也就罷了。”